第二年三月,春暖花开的时候,祁蓁蓁生下长子。 小皇子长得漂亮可爱,顾珣给他取名顾谨。 祁蓁蓁觉得这个字挺沉重,问道,“要是还有儿子,你是不是取名顾慎啊?” 顾珣逗着儿子,愉快笑道,“正是。” 祁蓁蓁瘪瘪嘴,还是顺着他了。 五月,祁蓁蓁身体恢复些了,顾珣带她去皇陵祭奠祁瑞恒。顾澜有孕,没有一道前来。 在那里,他们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姚姑娘?”祁蓁蓁非常惊诧。 一段时间未见,这姑娘长高了些许,脸上的稚气也退了些。 “皇上,皇后娘娘。”姚氏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给他们两磕头。 “快快请起。”祁蓁蓁连忙将她扶起,“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来看看殿下。”姚氏神情凄楚,却又故作坚强,笑中带泪,很惹人疼。 祁蓁蓁难受得说不出话来,沉默了一会儿,道,“看过便回去罢,好好休息,振作精神,女孩子家,要爱惜自己。” “嗯。”姚氏眼泪又流了出来。 祁蓁蓁命一个太监扶她回去。姚氏走后,顾珣皱眉问道,“姚姑娘和恒儿……” 祁蓁蓁叹了口气,“在云州,有一段时间,他们很亲密。” 顾珣手搭着她的肩膀,沉默。 祭奠过祁瑞恒后,顾珣回宫,祁蓁蓁由侍卫护着,转道去了安置祁瑞弘的县城。 她到的时候,丽妃娘娘——现在应该称王氏,正在辅导祁瑞弘和祁瑞祥课业。 教的是君子之道,而不是灌输复仇思想。 祁蓁蓁微微一笑,越来越欣赏王氏。 “皇后娘娘。”王氏给祁蓁蓁行礼。 祁瑞弘冷哼一声,脸一扭,走了。 祁瑞祥拉着王氏的衣角,戒备地看着祁蓁蓁。 祁蓁蓁也不恼,微笑着命下人拿出大包小包的东西,“给孩子们带了点心和礼物。” 王氏看着那大包小包,神情有些复杂。 祁蓁蓁叹道,“我对弟妹们有愧,却又不知如何弥补。若是你实在不想收下,我便拿走罢。” 王氏亦幽幽叹了口气,“娘娘宅心仁厚。” 祁蓁蓁苦笑,“实在受之有愧。” 王氏反过来劝解她,“世事难得两全其美。” “不说这个了,”祁蓁蓁笑道,“你们在这,生活可有难处?是否有人阳奉阴违,为难你们?” 王氏皱眉想了想,“倒还好。” 祁蓁蓁点点头,“徐氏呢?怎么不是她辅导弘儿?” “她为人冷漠,最近更是一心礼佛,”王氏道,“我见弘儿这孩子可怜,便一起带着他了。” 祁蓁蓁由衷道,“辛苦你了。” “不苦,”王氏淡淡一笑,“我喜欢孩子,也没别的事做。” 祁蓁蓁与她又聊了会儿,直到太监催她回宫。 “我这便走了,下次再来看望你们,”祁蓁蓁道,“有什么事,可以托人告诉我。” 王氏淡道,“娘娘慢走。” 祁蓁蓁离开后,又去官府打了招呼,让他们不可怠慢祁家一族人,待对方连连保证后,才起驾回宫。 几日不见,她已十分想念自己的小包子了。 此后多年,祁蓁蓁若有机会,便会去探望王氏与弟妹,不求结果美好,但求问心无愧。 顾谨三岁的时候,祁蓁蓁再度怀孕,生下一对龙凤胎。 儿子果然叫顾慎,女儿叫顾琇。 顾谨见到弟弟妹妹,小包子脸皱着,嫌弃道,“真丑。” 奶娘连忙解释,“刚出生的小婴儿都是这样,过些日子就好看了。” 顾谨不愿意相信,祁蓁蓁笑道,“你小时候也长这样。” 顾谨仿佛受到了侮辱一般,气道,“我小时候才不长这样!” 顾珣凉凉看他一眼,提醒道,“你吵到你母后了。” 顾谨就怕他爹,当即缩了缩脖子。 奶娘把顾谨牵出去,祁蓁蓁抱怨道,“以后都不生孩子了,太疼了。” “嗯,”顾珣牵起她的手亲了亲,“绝不生了。” 话虽如此,古代安全措施实在不好,祁蓁蓁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后来又生了个女儿,叫做顾玖。 好在宫里下人是足够的,照顾孩子不需要祁蓁蓁劳神费心。 顾谨十五岁的时候,顾珣已开始谋划退休大计,越来越多地将朝政交给顾谨,然后带祁蓁蓁到处游山玩水,逍遥快活。 祁蓁蓁忽视儿子时不时流露幽怨的脸,觉得这辈子,大抵就是幸福的写照了罢? 是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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