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压上来时,陆沉身子有些发软, 一种浓浓的恶心感, 让他差点呕出声, 他指甲插入肉里,钻心的疼痛让他保持清醒,冷眼瞧着温玉在他上面表现出媚态。 极其丑陋。 就这样一张嘴脸, 如何配与他的母亲相提并论。 就在温玉以为陆沉已经被她迷惑的时候, 那人凉凉的问:“念念呢?” 温玉心神俱裂, 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啊!你为什么要提季念念, 难道你的眼里此刻还是看不到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太子哥哥给她的药, 是世上最强的媚药。 温玉公主跟疯了一样扑上去,撕扯陆沉的衣服, “来啊,你睡了本公主啊, 那样我就不用和亲了, 你也不用死了。来啊!” 陆沉被温玉扒了个精光, 但他的眼神始终清明。 就在温玉起身解自己衣服的那一刻,陆沉用尽全力, 一脚将她踹了出去, 温玉撞在书桌上, 胳膊骨响起咔嚓一声,钻心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沉。 “你竟然……” 陆沉大怒,冲上前去掐住她的下巴, “念念呢?告诉我,念念呢?否则你今夜就要死在这里。” 温玉冷笑,“我不知道。” 陆沉手一松,袖管里划出匕首,眼看就要划到温玉的脸上,她大惊失色,尖叫道:“你最好送我回去,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季念念只怕活不过今夜。” 陆沉冷笑,大手一挥,“来人,送公主回宫。” 温玉只听唰唰唰几声,她带来的宫女发出几声惨叫,全部殒命。一眨眼,门被推开,进来了几个宫女扮相的侍卫。 他们胡茬青青,手脚粗大,却道:“奴婢送宫主回宫。” 温玉被送走后,陆沉起身掩住胸前红痕,冷声道:“动手。” 随着一声令下,暴雨倾盆而下。 整整下了一夜的暴雨,却冲刷不掉罪恶的痕迹。清晨,随着太阳的升起,两个惊天大新闻在京城飞速传播。 第一,安平王妃被安平王掳走了,生死未卜。 第二,太子走狗贺朝阳的妹妹贺端阳,在小倌馆过夜,点了五名男宠一度春宵,未婚夫安平王头顶一片草原。 陆沉听着手下的汇报,黑沉着脸,他根本不关心别人的怎么说他和贺端阳,他冷酷打断手下,“王妃,王妃找到了吗?” 那人脸色一僵,“主子,我们送进宫的人不仅没有在宫中找到王妃,还折在了宫里。如今外面都在传是你掳走了王妃……” 陆沉呼吸一滞,心痛的跟针扎似得,他对季念念不好吗?为什么那些人会如此恶意揣测。 不同于原文中的不理睬,陆沉此次大怒,“再有乱嚼舌根者,让冯明祥抓起来,有一个抓一个,有两个抓一双。我要进宫,准备一下……” 众人对于他的行为很是诧异,但不敢在这当口违抗他的命令,只能领命照办。 冯明祥收到消息时,诧异不比别人少,他鲜少见到如此不理智的陆沉,难道他真的对季念念动情了? 这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冯明祥当即联系了他们的四人帮,召开会议。 谁知金凤轩却说陆沉要换个方式报仇,他觉得陆沉已经变成了弱者,不配他追随,拒不参加。 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让其余三人措手不及。连夜赶往安平王府,当面问陆沉。 …… 安平王府书房里响起激烈的吵闹声。 冯明祥声音平缓道:“我十三岁入伍,因为得罪百夫长,差点冻死,是你陆沉救了我,从那一刻起,我就说过,我的命是你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跟随,可你……” 林轲激动道:“我妹妹先天体弱,大夫说活不过十岁,是你找了神医救她,让她平安找到了十五岁。我小时候,爹外放,娘跟着去任上,只有妹妹跟我相依为命,是你救了她,我说过,我的命随时都能给你,可你却要独自去赴死,你当我林轲是什么,你不想娶林枝,我没二话,但你不够哥们,我不服!” 李若怀哭的稀里哗啦:“师兄,你还记得吗?我有两个兄长,他们各个都很出色,还有咱们师兄弟,那么多人,就我最傻,记性最差,我爹教的我记不住,人人都说李太傅的小儿子是个傻的,是你,陪着我背书,画画,挑灯夜读,后来,我中探花,名扬天下。人人都道,我给我爹争气,不,我那是给你争气,我最最感激的人就是你,你的仇恨我最清楚,我恨不得替你受这一切,但你却不要我,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呀……” 陆沉听的满头黑线,表情恹恹,语气森森:“真是感动!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到念念,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整个赵氏给她陪葬。” 三人不约而同地望着陆沉,他们心中同时升起一种感觉,那就是,陆沉能说出这话,就一定能做出这事。 他们并不是要逼陆沉造反,只是对他的爱重太深,忍受不了他有危险的行为。 既然陆沉要找季念念,他们三人必定竭尽全力助他。 送走三人,陆沉亲自进宫。 这一次,他求助的人是长平长公主。陆沉一个外男不便在宫里行走,长平长公主在宫里很吃香,选她再合适不过了,而他进宫则是要拖住太子和皇上,让长平长公主找人顺利些。 长平长公主能出手的原因,不过是陆沉答应给她十坛浮春酒而已,自从季念念送过她一坛浮春酒后,她就难以忘怀这种酒的味道,十坛酒价值足以让她找人。 长平长公主打着进宫找太后的幌子,陆沉打着进宫找皇上伸冤的幌子。 两人一前一后入了宫。 长渊帝再见到陆沉,依旧是笑眯眯的,对于他的要求,给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答案:“爱卿的委屈,朕懂,但是,朕爱莫能助,如今只有将安平王妃找出来,才能证明你的清白。” 陆沉冷哼一声,表示很不服气。 他听明白了,长渊帝的意思就是若找不到季念念,他就得把罪名继续背着,若是季念念有个三长两短,只能算到他头上。 陆沉咬着后槽牙,心底恨得不行,为了拖延时间,他假装做小伏低,“皇上,微臣不服,求皇上为微臣做主。” 长渊帝笑的和蔼可亲,“那朕便派了太子帮你一道追查这事。” 陆沉心底冷笑,叫太子来贼喊捉贼吗? 他还欲再拖延,只见一名内侍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万岁爷,璜玉宫走水了,宫殿烧了大半,几个宫女被困在里头……” 璜玉宫是温玉公主的寝殿。 长渊帝闻言面色一变,狠狠地拍了拍案几:“怎么回事?” 这时,陆沉心跳加速,转身朝着璜玉宫方向跑去。 火焰冒的几丈高,陆沉远远就瞧见了,他心乱如麻,脚步虚浮,来往的几个太监不小心撞到了他,本是轻轻一撞,没想到陆沉直接摔倒在地,几人吓得不轻,“安平王,您还好吗?” 陆沉挥挥手,“别管我,快去救火。”他脑海中隐隐有一个念头呼之欲出,都被无情砸碎,念念一定不会出事的! 陆沉一到璜玉宫,便浇湿了衣服闯了进去。 如果他能冷静,就会察觉,这场灾难人为痕迹太明显,漏洞百出。 陆沉冲进火场,烟火熏得眼睛疼,他瞧见一抹熟悉的紫色,像闪电般蹿了过去,只是瞬间,他整个人便僵硬了。 眼前这抹紫色,既不能说是人,也不算尸体,因为她一半已经变成了焦黑色,冒着黑烟,面容全非,但陆沉还是认出了这身衣服,这是季念念穿的衣服,是他亲手帮着穿上去的。他犹不相信,翻了她没烧焦的那只手来看,上面套着一个紫色的指环,是前夜他套到季念念手上的,安平王府世代家传的指环。 他一个踉跄,扑倒在尸体上,大声喊着:“念念!念念!” 这是他的念念,被烧死了,她活活被烧死了,烧成了此般焦黑的模样,他好心疼,他不住的想,念念被烧的时候是不是很疼,是不是也喊了“相公,救我!”越想越难受,他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大的石头似得,抖着肩膀伸手揽住了那具尸体,双腿犹如千斤重,一步步走出了火场。 在场的众人都被这声悲痛的吼声镇住了,没人敢上前,都楞楞地瞧着这一幕。 陆沉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摔破了额头,鲜血潺潺留下,在他的面容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他甚至没有去擦拭脸面,依旧紧紧地抱着那具焦黑的尸体,痛痛地呢喃:“念念,念念……” 他的眼前,不断浮现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想起她万般模样,可爱的,撒娇的,迷人的,越想越想心痛,越想越委屈,陆沉眼泪肆意汹涌,胸腔酸疼酸疼。 他想杀人!他要这整个赵家陪葬! 残垣断壁,黑烟徐徐,不知躲在哪儿的乌鸦这时也蹿了出来,嘎嘎地叫了两声飞走了。 此情此景可谓是悲伤至极,没有人愿意上前,他们不知用什么言语才能安慰眼前这个悲恸的人。 可偏偏就有那不长眼的,温玉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天哪,本公主的璜玉宫,这可如何是好,究竟是谁纵的火?给本公主彻查到底……” 可惜,她话还没说完,胸口就被一只血淋淋的手穿透了。 陆沉一手抱着焦尸,轻蔑地甩了甩手上的鲜血,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似得,淡淡地说:“赵家都得给她陪葬。” 温玉先是震惊,最后像个疯子似得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嗝……” 侍卫们看到温玉公主倒地才反应过来,朝着陆沉群起而攻之,只见那人已抱着焦尸越过了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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