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冗长的梦境,仿佛听到墨原的抽泣,他问我,你忘得掉我么?忘得彻底而决绝,恍若生命里从为出现过这样一个人来左右你的人生。 我放肆地哭着摇头,我骗不了自己,我真的忘不掉。 自他弃我而去,熊熊燃烧的怒火就是我唯一的动力。我不与任何人交往,,没有朋友,孤身立足。面对长辈们的担心和关爱摆出一个拒绝的姿势。我一路走来,谢绝了所有的爱慕,磨砺得这样坚硬冷漠,越走越远,却也无非是按着时间续貂行事。 多少时日我在暗夜黯然,荀麻在梦里恣意生长,杂乱缠绕我前进的脚步,天堂是我不可触及的地方,不如快些老去,也许能因此而,不惑。 从昏睡中信赖看到辞远温和的脸,泪水漫溢,他轻轻抱住我,忆晚,都不是你的错。 我推开他,捂着脸,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是罪恶的人,当年若不是我犯下口孽,将无意间撞见的父亲与林太太的奸情告诉了母亲,他们应该还是这世间最幸福的眷侣。而惜晨,她待我亲如姐妹,她善良单纯,却因为我的自私而不得善终。我有什么资格恨墨原,我自己其实才是个罪人…… 我变的歇斯底里,一直以来安静与理智全部瓦解。 忆晚,我爱你。辞远扳过我的脸,诚实的看着我,忆晚,相信我那都不是你的错,即使所有人都离开你,还有我在爱你。 我幽幽看着他,这句话,他也说过。 他的脸帖上我的手,我不一样,你记得我说的话吗。忆晚,我等你三年,毕业那天我就娶你。 我闭上眼,潸然泪下,墨原,我就这样把自己嫁掉。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他的故居门口,漫天大雪,我轻声说,十年前那天我就是在这里站了一夜,凌晨回去时浑身冻僵。 他堪堪看向我的眼神无比震惊,父母迫我离开时,我死活要去找你,也在你家门口站了一夜。 我心脏深处轰然炸裂,为何要在这么久之后我们才终于了解,儿时的对方,并未将自己抛弃,我们本该有的一场告别在宿命残忍的掌心里拓成两条未能相交的纹路。 他的泪落下来,明天我就要前往多伦多,你自己要好好珍重,辞远,他值得…… 我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不明白为何我们要想遇,亦不懂得在注定短暂的时光里为何要彼此成恩仇。如果,一人退一补,也许早就成就了人间喜剧。 他必须走,惜晨的死同时也绞杀了他。惟有离开,才能释然。只有幻灭,才能重生。 他一直吻我,霸道而温柔。天昏地暗我们都不管,只有这一夜,忐忑一夕暮去朝来。 念君之音,如闻钟磬。以心为漏,血滴为更。 别过今夜便洗心革面。别过今夜,重又永远成别离。 盛传我倾国倾城,其实,我不过只想倾倒爱人。 很多时候,我们心里念着的,和身边睡着的,往往不是同一个人。 我抬头看见湛蓝的天空上云朵变换莫测,泪水朦住双眼。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终于在时光中磨平了棱角,有了一张不动声色的脸,再也爱不动,再也恨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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