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怪,”克拉莉笑着说,又想拿克鲁森开玩笑,“为什么克鲁森一下就能找到五彩石,而炎黄部落在这里待了那么久却找不到呢?难道克鲁森真的和这里的人有缘?” “我想过这个问题,”梨裳一本正经地说,“我想那很可能是因为祝融的缘故。” “为什么?”克鲁森惊奇地抬起头。 “众所周知,祝融是火神,对火有一种奇特的感应力。”梨裳条理清楚地分析,“五彩石是在祝融发出的大火中铸炼的,又沾染过火神的鲜血。而克鲁森,同样对火有一种超强的感应力,也许正是这种感应力,使得五彩石对克鲁森特别亲近。当克鲁森接近它的时候,它终于现身了。”梨裳的一席话说得连安东尼都不住地点头。 “克鲁森,”奥兰多把脑袋凑到了克鲁森面前,注视着那枚闪烁红光的五彩石,忽然建议说,“如果你和五彩石之间真的存在着神秘的感应,不如你放一个小火星出来,看看会怎么样?” 克鲁森对梨裳所说的感应一事感到十分新奇,也想验证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于是他摊开右手,屏息凝神,略一发力,一朵小小的金色火花便慢慢浮出他的掌心,还发出“辍钡南感∩音。 奥兰多将那块五彩石拿开,放到离克鲁森不远的一块石头上。克鲁森对准目标,将手掌内的小火花轻轻送出,那火花便像一道流星一样,轻盈地划过半空,直向五彩石射去。 火花一碰上五彩石,便倏地一下不见了。大家凝神等待了一会儿,那彩石的外观一点也没有改变,也没有奇异的光线射出。突然风雷之声大作,轰轰隆隆,不知如何竟能发出如此怪声。忽听得必卜一声,五彩石仿佛爆裂开来,火花四溅,霎时之间,火花隐灭,天空竟黑漆一团。克鲁森不由有些失望,伸手想要把五彩石拿回来,手指一触到石头的表面,却不防被一股极高的温度灼伤了。克鲁森大叫一声丢下石头,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指尖传来。就在这时,从那小小的五彩石身上忽然射出一道红色的光柱,直冲云霄。大家正感到惊奇的时候,从东面的山坡上,突然爆发出一阵红光,照亮了半边天空。 安东尼领头带着大家向发出红光的地方跑去,当他们跑向东面的山坡时,梨裳突然指着远方喊了一声:“蟠桃树!” 几个人顺着梨裳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株参天的蟠桃树正高高地挺立在山丘上,从它的枝干、树叶和每一个蟠桃上都放射出炫目的红光,刺得人简直睁不开眼睛。 “这不是普通的蟠桃树,”梨裳向第一次看见这株蟠桃树的克鲁森等人解释说,“这棵蟠桃树是由酋长的丈夫变成的。” 整个炎黄部落的人都看见了这株蟠桃树上发出的奇异的红光,纷纷向东面山坡这边跑来。酋长跑在最前面,她一来到山坡,便停住了脚步。她远远地凝望了那株蟠桃树一会儿,忽然落下泪来。 “你感应到了,你感应到了……”酋长自言自语道,一步一步向山丘顶上挺立的蟠桃树走去。那株蟠桃树好像感觉到了酋长的存在,枝叶开始不住地颤抖。 等到酋长走上山丘,伸出手去轻轻抚摸那蟠桃树的树干的时候,从蟠桃树上散发出来的红光开始慢慢消散、黯淡,到最后,完全消失了。 酋长贴着蟠桃树站了好一会儿,像是在对蟠桃树低语着什么,蟠桃树恢复了平静,一动不动了。酋长这才转过身来,走向克鲁森。 “是你把他召唤出来的吗?”酋长走到克鲁森的面前,轻轻地问。 “什么?”克鲁森又开始摸不着头脑了,“我召唤了什么出来?”他结结巴巴地说,“我刚才,只是,只是往那五彩石上放了一个小火花……”这时他才想起被灼伤的手指,疼痛感变得锐利起来,他不禁咧了咧嘴巴。 “我丈夫好像感应到了你的存在。”酋长回身向那蟠桃树望了一眼,又很快转过来说,忽然叹了一口气,表情很是沉郁。 克鲁森呆呆地看着她。 “我昨天的故事并没有讲完,”酋长掉转了视线,“其实祝融并没有离开我们。”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她。 “当年祝融为了补天不惜流光身体里的每一滴血而摔死在地上,”酋长又开始了遥远的回忆,“他的诚挚感动了上天。于是神决定赐予他永恒的生命。但因为他的躯体已经破损,不能再还原为人,只能以其他的形态永远生存下去。”说到这里,酋长的嘴唇有些颤抖。“当神征询祝融的意见,问他想化身为何种生命形态继续生存下去的时候,祝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蟠桃树,因为蟠桃是他妻子最喜爱的一种水果。”酋长一口气说完,感觉分外疲惫。 梨裳吃了一惊,冲口而出:“你是祝融的妻子?!” “不错,”酋长忧伤地点了点头,“虽然我并不想隐瞒你们,”她的眼睛里闪动着泪光,“但如果不是这次克鲁森引起祝融这么大的反应,也许我永远不会把这个故事说出来。” 克鲁森张大了嘴巴,怎么也不能相信眼前这位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美丽妇人会是火神祝融的妻子。算起来,祝融补天失败破损肉身已经是几百亿年前的事情了,他的妻子却依旧年轻貌美如昔,而且根本没有经过转生! “因为五彩石是祝融所铸炼,”酋长镇静下来,对克鲁森说,“我想刚才因为你无意中激发了五彩石,才使祝融化生的蟠桃树产生了感应。” “这棵蟠桃树很久都没有产生这么强烈的感应了。”不知什么时候,燧走到了酋长的身边,一面凝目远眺那蟠桃树一面说。现在祝融化生的蟠桃树只是静静地立在风中,好像和普通的桃树没有什么两样。 克鲁森眼睛接触到燧的视线,两个人都同时愣了一下,不知怎得,克鲁森忽然感到茫然。 “原来,你……”克鲁森从没感觉过要说出一句话这样地艰难,他的大脑一片混沌,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但那无言的静默却更让人难受。 “原来你是祝融的女儿。”克鲁森费力地从唇间挤出这句话,好像刚发出一道赤焰拳似的大汗淋漓。 “那又怎么啦?”燧咬了下嘴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有些恼火。 “呵……”克鲁森尴尬地挤出一点笑容,讪讪地说,“可是你看起来这么年轻……” “你不说我还没有想起来,”燧的眼神让克鲁森感觉自己突然跌进了冰窖,她冷笑一声,半是揶揄半是嘲讽地说,“我都已经活了几百亿年了。” “不是,我……”克鲁森像从冰窖里爬出来,却发现自己的舌头早已被冻僵了似的根本不受控制,“我的意思是,你……你会用火吗?”他手足无措,没头没脑地丢出这么一句话,连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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