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一方有些震惊,也有些不安:"冰红,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刚才你在思考时,没有笑容,沉肃地看着远方,充满了睿智与透彻。那一刻我有种感觉,那才是真实的你。"李冰红又叹了一口气,双臂紧紧相抱,在萧瑟的夜风中感到了寒冷。 蓝一方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李冰红对他甜甜一笑:"跑了一天,既然今天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就早点休息吧,养足精神,明天再说吧。"说完转身回了房间。蓝一方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说了句:"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晚安。"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对于未来有着太多的惘然和忧虑,对蓝一方则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李冰红在床上辗转反侧。 月光透过并不厚实的窗帘在房间里投下朦胧的影子,而那仿佛影屏的窗帘后突然印出一个皮影戏中的影子,那影子活动着,拥有着人的肢体,即使房间里开着不甚明亮的壁灯,也能看出这影子的诡异。李冰红蓦然睁大了眼睛,窗帘后开始传来细微的声音,仿佛有人在划玻璃,窗帘突然凸起一个手的形状,伸向阳台门的把手,门吱呀一声开了。 李冰红猛地坐起来,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有鬼!"随后又悟到鬼不用划破窗玻璃,于是又高叫起来:"救命啊!蓝一方快来啊!"然后跳下床,想去开通往走廊的门。 "别动!如果不想身上开洞。"很明显那低沉的声音绝对不是恐吓,手中的枪更证实那是最真实的威胁。慢慢转过身的李冰红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这个穿着运动服的男人想做什么。 "进来。"持枪者头也不回地对阳台沉声喝道。 打开门的阳台透进了风,拉着的窗帘随风飞扬,将夜幕包围下的阳台裹得严严实实,从街上偶尔传来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回应持枪者的声音。 持枪者一怔,这种异常的平静让他产生了不安。 "如果我是你,就会老老实实待在那里一动不动,尤其是当背后有一把枪在指着。" 这清朗的声音中饱含自信,令持枪者无从怀疑,尤其是在同伴杳无音信的前提下。听到这声音,李冰红眸光一亮,身子一晃,持枪者手腕却也一晃,稳稳指向李冰红:"不要动,别忘了你面前也有一把枪在指着。"李冰红怔住了。 原来蓝一方也没有睡着。当李冰红的尖叫透过敞开的阳台门传出去,蓝一方猛地跳下床。他知道李冰红的房门必定紧锁,要撞门进去不但费时费事,而且还不安全,而危险必是从阳台引起的,于是他轻轻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23与24的阳台紧靠,以蓝一方的身手轻而易举就能爬过去,但此时阳台上却有一个握着手枪的男人的目光在扫射四周。 两个人或者更多!蓝一方马上把头缩回房间,从怀中掏出一把折叠的小刀,展开后又尖又细,仿佛利锥。他猛地闪出房间跃到阳台上,手中小刀一甩,恰好刺中那男人的咽喉。当他跃进李冰红房间的阳台时,恰好接住了缓缓倒地的尸体,悄无声息地接过他手中的枪并将尸体上的小刀拔出收回到怀中。 蓝一方掀开窗帘走进来,沉稳地吩咐:"把枪扔到地上,然后慢慢举起双手转过身。" 持枪者恼怒地回答:"凭什么我把枪扔掉,在你开枪的同时,我也可以开枪打死这女人。" 蓝一方悠然地说:"我赌你绝对不敢开枪打她。" 持枪者一滞,将持枪的双手举高,慢慢转过了身,面对着蓝一方。 突然间,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目光越过蓝一方投向了他的身后。 这并不是恶俗的警匪枪战片中那种诈人的烂招,蓝一方也敏锐地感觉到背后有人的存在。夜凉如水,他额上却沁出细细的汗珠。太疏忽了,因为关心李冰红的安危,竟然没往阳台下看一下,他们既然能来两个人,也极有可能有第三个或是更多的人在下面接应。 夜风下的窗帘飞扬得更高,似乎就能看到隐藏在后面的第三个夜袭者了。蓝一方夹在满脸得意笑容的持枪者和背后仍未出现的夜袭者之间,一时间竟然无法有所作为。但处于如此危险情况下的蓝一方竟然突地眸子一亮,有些惊讶,又有些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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