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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箭》

也许,甚至还加上几个发自虚弱拳头的虚弱捶击。在爱情活动的过程中,我们多多少少都得面对上述这些行为,也许在第一个晚上,也许在第二天。爱情这种事"通常"都是这么开始的。我并不指望真相的揭露,真相是我最没作好准备接受的事情。我早该知道的。毕竟,在奥斯威辛这个地方,这个世界已有了一个新的习惯-凡事都合乎道理。当她钻出公务车时,驾驶员的脸看起来一副感伤的样子。她从前院小径一路走来,然后转了个身,以正面朝向我。她看起来和那张相片一点都不像。相片里的那个女孩,那张脸是无忧无虑的。"你给我的感觉像个陌生人。"她说。陌生人,德文是这么拼的:Fremder。"求求你,"我说:"我求你,亲爱的。"请求:Bitte。亲爱的:Liebling。"我不认识你。"她说。Ichkennedichnicht。在我替她脱下大衣的时候,荷妲一直低着头。此时,我感觉有某个东西围绕裹住了我,某种为我量身定做、像西装或制服那样合身的东西。这东西不是现在我身上所穿的衣物,却拥有以悲伤制成的衬里。      荷妲疏远的态度果然难以突破。我们默默共享午餐,几乎一句话也没说。她笨手笨脚地使用沉重的金属刀叉和瑞典制的玻璃餐具。等服侍我们用餐的人员一走,她便起身坐在沙发上,盯着地上那块漂亮的地毯。我过去坐在她身边,刻意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向她大献殷勤。她却丝毫不为所动,让我很难和她展开任何话题。坦白说,那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很不舒服,而且程度随着晨间时光的流逝而逐渐加重。接下来的情况一塌糊涂,在我急匆匆冲进那间狭小但发着回响、弥漫水流声和臭气的浴室后,我带着一点怨恨的情绪躺上床,连衣服都懒得脱。闭上眼再醒来已是凌晨四点,我发现自己仍穿着靴子,而她则躺在我旁边,整个人紧紧裹在羊毛睡袍里,边挣扎边低声喊着Nein,Nie、Nie:不要、不要。没有任何爱抚或拥抱(或善意的玩笑)可以软化她。于是我翻身下床……      哎哟……      接着又从地上爬起来,而这时荷妲已经睡着了。即使在没有任何思想和知觉活动下,她的脸看起来仍是如此雪白和冰冷-我记得,这是当我踉踉跄跄出门,前往那喧闹的月台时,悬在心中的唯一想法。      我们所进行的是人类的事业,但动物王国也参与了这新秩序的一部分工作。从尸坑中移出的躯体满满装了一车又一车,负责拉运的是骡子和公牛,而它们很愚蠢,竟然连一句怨言也没有。在牧场上吃草的乳牛连头也不抬,漠不关心的态度似乎在说:"这没啥大不了的,根本不值一提。"仿佛从河上的天空召唤大批灵魂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我们也养了兔子,照顾它们的方法差不多和对待那些人一样,方法虽即兴,结果却是空前成功。许多人都拆下大衣内部的衬里,提供皮毛送给这些小动物。除了兔子,我们当然还养了狗,一群拳师狗:它们的脸皱皱巴巴,短而厚密的皮毛上佩挂着随处可见的万字符号。为了对犹太人表示敬意,它们用利齿、鼻息和下颚的颤动,替他们治疗身上的伤口。在军官俱乐部,有人告诉我(我想我的理解应该没错):犹太人是从猴子(Menschenaffen)变来的,和斯拉夫等其他民族一样。相对地,德国人的祖先则是太古之初,从亚特兰蒂斯大陆失落之时就被封困在冰雪中的民族。这还真是个好消息。一支隶属于Ahnenerbe的气象单位,早已开始对此进行调查。表面上,这些科学家是在研究长期气象预报,而事实上,他们始终想证明的是"冰宇宙论"①。这倒是似曾相识。亚特兰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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