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完全黑了。 当我把麦高让进我的小屋的时候,我总觉得身后有人。 我仔细的观察了下楼梯,没有脚步声,没有人影。 倒杯热茶递给麦高,他接过坐在我的床上,我则在电脑前坐下来继续刚才的话题:“第二天,我在洗手间洗手的时候,突然有人用我的围巾勒住了我的脖子。我当时第一想法就是它来了。我将真的和我的影子一样。但是求生的本能让我抵抗着危险,我挣扎着和它搏斗,当时的情况是他勒着我并把我按在洗手台上,我用尽全力直起身来,然后用脚踏住洗手台借力往后躺。在倒下的瞬间,我听到了它的呻吟,那是蒙蒙!” “段蒙?”麦高低喊。 “是的,是她,她仍不肯放弃,再一次向我袭来,我看清楚是人而并非其它,也就增添了生的意识。打斗中,我狠狠的给了她一记耳光,那响声我现在都记得。她的脸红红的印着我的掌印。她愣在那里,我低喊:‘你疯了啊’便逃开了那里。” “看来你是在那个时候丢失了围巾,但是我们没有目击证人……” 我停下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觉得有人在看着我。 “伊依?” 我站起身来猛的拉开窗帘,窗外一片漆黑。偶尔有脚步声经过。 “伊依?” “我觉得有人在看着我。”我慢慢拉紧窗帘。 麦高握紧我的手。 我转身看他,问道:“麦高你告诉我,到底是她想杀我还是她代替了我被人杀了?” 显然,他现在什么没有办法告诉我答案,于是他只能尽他的全力来安慰我:“我现在就去案发现场亲自检查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 麦高的离开使黑暗中只剩下孤独的小屋和我。我是那种可静可动的人,懂得享受寂寞孤单,懂得体会勃勃生气。但我从没有如此的害怕过黑夜……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细缝射进小屋,我伸个懒腰望向这个没有生机的地方,电脑桌前掐灭了的烟头在烟灰缸里寂静的沉默。 有时候我希望自己可以静静的死去,那就再没有思想没有忧伤,但是越到危险越到无法承担,越是无限激发我生命的力量,我知道眼前迷雾重重但希望就在不远的地方。 远远见院长办公室的门口挤了一堆人,而院长正欲请麦高进去详聊。我直径往自己的办公室去。我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然而我却突然停住,回想刚才眼前晃过的麦高,好象和昨晚有什么不同。 “伊依。”麦高跑了过来,这才发现他的额头上一块白色的纱布,“你怎么了?”我疑惑。 “昨晚离开你那,我就来检查这洗手间了,谁知道电灯竟然掉了下来,我现在要去你们院长那,一会要调查所有人昨晚的行踪,晚点在找你。”说着便走了。 灯会掉下来? 我走向洗手间,门口有个女警站在那。 屋内满地的玻璃碎片,**在门框上注视着那断了的电线,想起后羿学箭时曾经三年目不转睛的盯着跳蚤,于是跳蚤在他眼里越变越大。当然,我没有那个时间,就算有也没那个功夫,倒是女警给我找了个凳子让我站上去直接看那个断口。 窗外的阳光照着浑身懒洋洋的,我坐在自己小屋的阳台上享受着这一切,但是思绪却异常的清晰。麦高转动了我的椅子,让我可以看见他:“你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很奇怪,那不象是被利器割开的,反而感觉是被牙齿咬断的。” “你说的没错,断口处参差不齐。但谁会这么做?身上没带刀?逼不得已?没有人知道我晚上要去,怎么会那么巧就砸在我头上?” 听到这我想起了什么,一摆手道:“不,有人知道。” “谁?”麦高纳闷了。 “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么?” 麦高点着头回忆:“看来我们真的被人跟踪了。” “你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 “段蒙的所有关系网我们都查到了,看来她人缘不错,都说她性格温和从不与人争吵,更别说结怨了。案发现场我们没有提取到任何脚印和指纹,没有线索,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到是昨晚,李樱说不上去那了,没有任何时间证人。” “我觉得樱子着人怪怪的,可能是不喜欢她那双手吧。你注意了么?她的指甲留的好长,没事就喜欢装饰它们,她还时常在洗手间的洗手台上一遍遍的洗,好象很脏一样,洗手间是公共场所嘛,她总是一个人占着……” “慢。”麦高灵光一闪:“你刚才说洗手间是公共场所。” “恩。” “对了,公共场所我们没有提取到罪犯的脚印怎么会连其他人的脚印也没有呢。” “你是说有人打扫了。” “恩,你们那卫生是谁负责?一般什么时候打扫?” “是柳阿姨,我印象里见过他清晨和中午打扫。” “没错了,你是上午下班的时候和段蒙有过冲突,下午上班的时候发现她的尸体,中午……她可能看见了什么或者……” “不可能,柳阿姨人很好的,不可能害蒙蒙,不过她们好象都不喜欢对方。” “有线索就要查嘛,别太主观了。” …… 次日是周末,中午依然阳光明媚。 麦高邀我见面,我选择了学校的食堂。 “我说伊依,你也别给我省啊,好容易才找个借口请你吃饭,就让我在食堂请你啊。” 我在餐桌前坐下:“让你回味下学生时代。” “哈哈,我读书的时候食堂可没现在好。” “有什么进展吗?”我迫不及待的问。 “当然,但是我所有的同事包括我都认为荒谬,但是我想听听你的看法。”麦高拿出笔记本翻看:“昨天和你分手后,我们就传唤了柳贵西。 “柳贵西就是你说的柳阿姨,她住在学院附近一批将拆的民房,不是本地人,来学院有两年了。她有一个女儿叫柳莺,是某酒店的服务员。 “当我们在杂乱的巷子里找到她的住处的时候,她正坐在太阳下,好象在等人,见到我们她嘴里嘀嘀咕咕的,说什么终于来了。也没反抗也没等我们开口,就起身跟我们回所了。 “所里她也很配合,她说段蒙死的时候她的确就在现场,不但目睹了全过程还打扫了现场……” “9月28日,上午11点50,我准备去打扫卫生间。刚准备进去就听见里面有不寻常的声音。我轻轻推开门顺着缝隙往里看,只见蒙蒙将伊老师按在洗手台上,用伊老师的围巾狠狠的勒住她的脖子。然后伊老师挣扎着把她推到地上,但是蒙蒙并没有罢手,两人继续纠缠。然后我听到了很清脆的巴掌声,是伊老师给了蒙蒙一耳光。我见伊老师要出来了,便躲进了男厕。等她离开后我进去质问蒙蒙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用力推开我,到洗手台前整理自己的衣装然后带上了伊老师落下的围巾。这时,我看见那围巾突然绕住了蒙蒙的脖子,她挣扎着想摆脱并伸手向我求援,我想去帮她,我真的想!但是我没这么做,我慢慢后退看着她大口的喘气,一只手徒劳的阻止围巾,一只手伸向我,她的眼睛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我退到了墙根无处可走,手摸到了拖把,于是我当他不存在,当她的求救不存在,开始打扫卫生。在我出去的那一刻,我看到蒙蒙被吊在了灯上已经段了气……” 我合上柳阿姨的口供递还给麦高若有所思。他接着说到:“我们已经鉴定过她的身体状况特别是精神状况,根据她的口供判断你是在那个时候遗失了围巾,可以排除你的嫌疑……” 这时,麦高的手机响起。 “柳贵西在派出所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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