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大学是所有名的高等学府。当在同学会上应付大家的问话时,我说出自己在这所学校投来的都是羡慕的眼光。 其实,我倒不以为然。 家里也是希望我能够稳定下来安心的生活,可我从小就是个叛逆的女孩。我所希望的我,是流浪,不停的流浪,独自不停的流浪的我。 所以毕业后,我一直在做着Part-time,最长的也不过历时半年。我喜欢我给人的印象就是陌生,神秘而难以捉摸。喜欢他们猜测我到底是心如止水还是故做沉默。 和我同间办公室的还有3个女孩,都是学院的辅导员,而我,不过是个后勤的行政秘书而已。 我知道我的工作在高等学府里不是值得炫耀的,至少不是被人放在眼里的,同事对你爱理不理,甚至学生也没有看见你。不过,我不介意,我喜欢别人当我是透明的。 小雅倒是个和善的女孩,第一天上班时她很热情的为我指引了道路,并介绍了另两个同事:蒙蒙和樱子。当时的她们坐在办公桌的后面,手捧着杯热茶闲聊,我猛然想到日后我若是这个样子,那还有谁会认为那是我呢?失去了个性的人就失去了自我,这是我的座右铭。 两人见我先是愣了会,然后又继续了她们的话题,仿佛没有看见我。小雅对我圆了圆场道:“她们就是这样的,喜欢聊天而已,三姑六婆的,呵呵。”我笑笑:“我无所谓。” 因为刚上班,整理资料用了不少时间,上一任老师手头的工作没有做完就离职了,于是我几天来的中午一直在加班。我是个有工作没完成就睡不着的人,喜欢处理完所有的事再轻轻松松的生活。 下午上班时小雅见我还没吃饭便去食堂为我准备了一份。 恩,学校食堂的饭菜不错啊。比我读书时学校的食堂强多了。 饭盒怎么处理?我想了想决定扔在洗手间外的垃圾桶应该最好。 洗手间装修的不错,单间的门都是淡蓝色的三合板,不过这面镜子嘛…… 我站在北墙的镜子前自言自语道:“换个窗户应该好点。” 镜子里的自己长发过腰,乌黑发亮,呵呵,这可是我的骄傲啊。我微微一笑猛然发现身后的门怎么是黄色的木门?刚才不是还嘀咕过单间门都是淡蓝色的三合板么? 我回头,单间的门却分分明明就是淡蓝色的三合板,而镜子的门却还是黄色的木门!我没看错啊,那是怎么回事?是我的幻觉?镜子不是镜子?还是我不是我?或者我根本就不在这个房间里? 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我久久没有缓过神来,一直傻傻的站在那儿,任凭不同的世界在我眼前变化。 这时大门被推开,小雅走了进来:“伊依,怎么了,你的脸色很难看!”我定眼看她,再转头看镜子,里面除了该有的,什么不该有的都没有。而里面的我,仿佛丢了魂似的。 我深吸口气,故做冷静,想想这种事说出来也没人信,反而被人误会疯了或者有妄想症之类。于是我苦笑下:“呵!有点头晕。” “哦,是不是感冒了啊,这两天天气是挺不正常的,忽冷忽热。往年都不是这样的。你啊,一人在外,可要多注意身体哦,赶快去喝些热茶。”说着进了单间。 “恩,行了,快成我妈了。”我应付道,又转身看看镜子,摸摸自己的脸颊,猛然见,我感到身后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凉飕飕的,像冬天的冰凌。想也没想,我迅速回头,只见洗手间的大门晃动了几下,我一个箭步拉开大门,望向走廊,却什么也没发现,只有深邃的过道。一定有人。 干吗躲在洗手间的门口? 难道是色狼? 这里怎么这么多怪事? 我边琢磨边走进了办公室。 “咦?这是怎么了?”一个男声传来。 我抬头,只见一个男老师端坐在我的桌前问我:“脸色很难看,怎么了?” 我刚想开口客气几句,却发现蒙蒙和樱子敌视的目光,难道眼前这位老师,就是她们口中天天提起的“程诚”? 据说程老师今年30,小时家境不是很好,为了报答养父母的恩惠所以他一直很发奋,因而耽误了婚姻大事。 呵,像这样长相英俊,身材高大,又是博士生,加上有钱,真可谓是“钻石王老五”了。想必被老妈知道一定又想我嫁人了。 想到这里,我出神的笑了,心里道:人家程老师又没对我示好,你们紧张个什么劲啊,要是知道我是独身主义者,那你们还不为今天如此待我而羞愧的自杀。哈。 下班回家的路上,我感受着夕阳的余温,想起远方的妈妈,想起逝去的爱情,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我莫名伤心。 我从小叛逆,妈妈希望我可以留在她的身边,而我却选择了流浪,妈妈希望我可以安稳的工作,而我却偏偏不停的漂泊,妈妈希望我可以嫁个好男人,而我,而我逝去的爱情让我认定了独身,那个有他的城市,是我唯一不敢涉足的地方。 影子越拉越长,越看越不像自己…… 这个晚上,我梦见了妈妈,梦见了我爱的人,梦见了办公楼顶层悠长的走廊,那尽头的洗手间和那块北墙的镜子…… 开学没多久,碰上了学校的100周年校庆。 学校里所有的人都在忙碌,惟独我仿佛不在这个事件中。依然做自己该做的,依然不理会太多自己不该理会的。 校庆典礼上,学生们尽情显示着自己的才华,老师们则为自己有如何如何的学生而夸夸其谈着。我冷眼看世间各种昧态。 想起了学生时代的自己,也是那样生机勃勃,积极的参加每次的活动。但是老师却从没有夸奖过我。呵呵,我是不是有点报复心理,所以才冷笑现在的老师? 突然,礼堂一片漆黑。 台下学生嘘声随之而起。 停电了。 大概谁也没有想到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吧,在100周年的校庆上。模糊中我看见前排座位上已经有领导生气了。 宣传部的人慌了手脚,能做的也不过是打电话而已。 我冷笑。 我并不是幸灾乐祸,只是笑他们太过紧张了。学校有很多专业的老师,随时都能救场,但他们都很规矩,没有请示得到批准是不会有任何行动的。 学生开始坐不住了不断的起哄,尖利的口哨声在礼堂回荡。 眼前那架演奏钢琴吸引着我的视线。 说实话,我不是一个好的键盘手,但是我没有顾虑,我演奏自己喜欢的音乐,不介意别人如何理解我所演奏的曲幕。 于是我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过。 那是一首雅尼的《雨必来临》,我没有完全按琴谱演奏,我想这就是我为什么至今仍然只是个三流的演奏者的缘故。我喜欢随性的更改任何作品。 礼堂里渐渐安静,不知谁的主意,有女生端上了点燃的红烛。 安静的出奇,却好象又有人在低声吟唱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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