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年来找我的那天刚好是我和霖言在一起一个月的纪念,一群朋友在酒吧。临近12点的时候,气氛失控。一干平常斯文学子,歌声歇斯底里。霖言抓着话筒爬到桌子上去,尖叫口哨声四起,他借着酒意大声的喊,宝音,我爱你。 我望着他笑,然后口袋里手机剧烈的振动起来。 我一路小跑至公寓门口,看到坐在地下的意年,他的面孔醺然,头发因为出汗而微微纠结。在抬头看到我的下个瞬间里,牢牢的将我揽进怀抱,口齿不清的说,宝音,我爱你。 真滑稽,一晚上有两个人说爱我。 他的身上有浓烈的酒精气味,我不断的问他,究竟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他的头埋在我的发丛里始终不肯抬起来,在我第五次问出同样的问题后,他终于有了反应。 他吻了我。 他的气息,如同兜头而来的一场暴风雨,躲不掉,再怎么挣扎都躲不掉。而在下一秒钟后,他被愤怒的霖言打倒在地,嘴角被牙齿磕破渗出了血迹。我的眼睛里看到的全是支离破碎,霖言揪住意年的领口破口大骂,因为愤怒的缘故,他的额头上的青筋都一并爆起。 意年并不看他,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我,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一个聂意年,笑容里充满了枯涩,可是他仍然笑着说,宝音,我爱你。 瞬间空白的剧情,轻易的在我们三个人之间再次上演。我们像是被仓促间放到同一个舞台的演员,却因为没有剧情和台词,只能尴尬的沉默。 过了很久,霖言低下头去,苦笑着说,我明白了,明白了。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晚上他萧瑟的背影,随着行走渐渐隐没在黑暗中,我想叫他的名字,却开不了口。 那一瞬间,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咫尺天涯。 近在咫尺,却似远在天涯。 那天晚上我和意年在马路边上坐了一夜,天幕的沉黑渐渐褪去,光明就在眼前,我的心却堕入了一个无比黑暗的深渊。整整一夜的时间,意年只说了几句话。 锦蝉在加拿大被人强暴过。 宝音,我真的很爱她,可是,我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我心里那块玉碎掉了。 宝音,救救我。 启明星亮起来的时候他趴在我的膝盖上睡着了,我轻轻抚过他微蹙的眉头和尚有泪痕的脸,眼泪一颗一颗砸下来,意年,我也是真的很爱你,可是,我心里的那块玉,也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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