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宠物店》

唐人街—— 　　 　　“欢迎光临！好久不见了，先生。您府上的绿色鬣蜥还好吧？”又一桩生意上门了，D伯爵有礼地问好着。 　　 　　“啊！还好。”来客取下了帽子，“但是最近蜥蜴、龟都太多了，有没有比较不一样的？”  　　“这个嘛……稀有而珍贵的品种最近刚进货，可是因为某种原因，所以没办法在店面上。”D伯爵的原因总是说不出的。 　　 　　“……哦……”来客很感兴趣，“请一定让我看看，钱的话不是问题。”　　 　　“啊！伯爵！” 　　 　　“欢迎光临！皇太子殿下。”D伯爵如往日一样打招呼。 　　 　　“别这样！连你也这样叫我。”罗宾有点难为情地说。 　　 　　“对不起，不知不觉就受大家影响。”D伯爵倒是诚挚地道歉。“今天要买跟以往相同的饲料吗？”D伯爵问正看着活饲料的罗宾。 　　 　　“不是，我想看看有没有新的珍贵品种。” 　　 　　“我好像记得你不是答应他的王妃不再增加宠物了吗？” 　　 　　“啊，那个皇妃殿下已经走了！”罗宾笑着说，一点也不可惜似的。然后他又笑着说了原由…… 　　 　　“就是这么回事。这样的话……我便可以在客厅、房间里养宠物了。” 　　 　　D伯爵有点明白了：“殿下！”他挂起微笑，“那么前几天刚世货……本来想自己养的，就让给你吧！” 　　 　　两个月后——  　　 　　在演员罗宾?得利斯家中发现了他的尸体，有关人员介绍了他的生平：“他曾经演过太空争霸战中王太子一角。他出道作品中那一角色在当时确实很受欢迎，那电影从最初上演至今也有10年了……尸体没有外伤，屋子也没有弄乱。” 　　 　　“是单纯的病死吗？”年轻的刑警雷欧接下了这个无头绪的案子。 　　 　　“但当时似乎有客人在，桌子上有两个杯子，还有女性化妆品及饰品。” 　　 　　“采指纹！”他重新蹲下，看到尸体旁有一只早已死去的白色大蜥蜴。 　　 　　蜥蜴——？ 　　 　　雷欧觉得十分奇怪，不过只有耐心等化验结果了，验尸报告出来以后，令他大吃一惊。因为尸体的确没有外伤也没有任何药物反应。散乱的化妆品是王子正在分居中的妻子的东西，但她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王子又和电影关系者没什么恩怨。据推测是因为心脏麻痹突然死亡，是意外而不是他杀，而那只蜥蜴也没有检出任何有毒现象，但是那种品种却是图鉴上没有记录的珍贵稀有品种。雷欧正要说什么，送报告来的人员说：“别说要以违反华盛顿条例取缔那家宠物店，更何况是在唐人街，警察也不能大意出手。” 　　 　　“什么——”雷欧如遭大难一般被狠狠打击了。他又回想到过去几桩案子：不仅仅是罗宾，在这数年间所发生尚未解决死于非命的事件中，有的人是被什么动物吃得尸体已经残缺不全，肢离破碎；有的则是全身的血被吸光……作案的手法跟情况也不一样。唯一共同点是他们都是一个叫D伯爵的中国人的顾客!是偶然吗？ 　　 　　雷欧直觉解决的关键在于那家宠物店，便请公假去造访了—— 　　 　　D伯爵对抱着鸟笼的小女孩道别：“那么请你永远好好爱护它。”　　 　　“嗯！”小女孩开心的答应着，走上店外的台阶时，撞到了一位男子，她道歉：“啊，对不起！”  　　 　　男子不以为意，俯身掀起盖在鸟笼上的布一看：“这只是普通的鸟嘛！” 　　 　　店内的D伯爵听到外面有声音打开店门，邀请男子进来，他并不知道有一个麻烦角色将缠上他，一如往常地说：“欢迎光临！客人想的期望是？本店从狗、猫等小动物到鸟、昆虫、爬行类为止什么都有。”他并不是在夸海口哩！ 　　 　　“我要买蜥蜴。一种能致人于死地的毒蜥蜴。”虽报告上说蜥蜴无毒，但他还是决意试探一下。 　　 　　D伯爵不高了兴：“别开玩笑了，本店没有卖那么危险的品种。”　　 　　“嗨，跟你说也没有用。”雷欧只好开门见山地说，“我是市府警察欧雷克特，老板呢？”  　　“很可惜，我祖父旅行去了，剩下我看店。”话刚说完。 　　 　　雷欧又问道：“那么卖给罗宾?得利斯的蜥蜴的是你吧？” 　　 　　“罗宾——？啊！我在新闻上看到了，那么年轻真是可惜。”接着D伯爵又开始不绝于耳地说，“那位得利斯先生是本店的大客户，常光顾本店，连鬣蜥等……不同种类加起来也买了20只以上，你所说的蜥蜴是哪只？” 　　 　　“20只以上？”雷欧吃了一惊。那些大牌明星可真会享乐呀。不过公事公办，他将那只死蜥蜴的照片拿给D伯爵看，“就是这个！这又白又巨大，死在被害者身边的蜥蜴。” 　 　　“死了？”D伯爵见到照片很是惊讶，他接过相片，“啊、啊……怎么会这样……这世界上仅剩下的几只，是很珍贵的品种的……唉！” 　　 　　见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雷欧很是不满：这家伙！好像死了一只蜥蜴比死了一个人还重要，竟叹那么大的气。 　　 　　“如果可能的话，希望由本店接手它的尸体跟其他还活着的孩子。”D伯爵总称呼他店里的动物为“孩子”，尽管他本身不过20出头的样子。 　　 　　“没关系！”雷欧又追加了一句话，“希望你的动物没有什么毒！” 　　 　　“请别乱说！我做的是卖‘爱’与‘梦’的生意，什么有毒，真是岂有此理！”D伯爵抗议地说。“喔！对了，我觉得文鸟满适合刑警先生您的。”莫明中他说了这么一句奇怪的话。  　　“鸟？我可没兴趣看那些玩意生活！”真是会被他气死的，雷欧火气顿时倍增。 　　 　　“不是的。”D伯爵突然露出一抹怪异的微笑，“我的意思是把它磨碎了吃。容易发脾气是因为钙质不足吧！” 　　 　　混帐！这小鬼，那种笑话好像把人当笨蛋。所以我打心里就不喜欢东方人。雷欧在回途中对D伯爵一直耿耿于怀，满腹的不爽。 　　 　　但案子依旧无头绪，雷欧非常困惑，又来到宠物店。 　　 　　D伯爵见到他便忿怒，打心底如他讨厌自己一样地讨厌他：“……你再来几次也一样，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好。” 雷欧破天荒有礼地说，并捧出一只盒子，“——今天我是为了还前次那只蜥蜴小姐的尸体而来的。”一想到同事曾对他说不要跟唐人街的人来硬的，越压他人越不缩。他便一肚子不快，但他一想强龙不压地头蛇（？）也只有强撑了笑脸打着哈哈。　　 　　“那麻烦你了，谢谢！”D伯爵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接过了盒子便进店里。 　　 　　接下来……就等他掉进陷井了。他打听到“D伯爵”的年轻主人非常喜欢甜食，便去买了一盒蛋糕，“礼物！”他喊住了D伯爵。 　　 　　“啊！这个香味是西华饭店内的奶油蛋糕。”如见到什么稀世珍品般地，D伯爵一见到甜食，就变成了它的俘虏，“棒透了！这一天只卖30个，不在一定时刻去排队是买不到的极品！” 　　 　　“是吗？” 雷欧感到眼前这个人头脑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你真是好人，刑警！我就是无法早起，所以买不到它。”D伯爵小心翼翼地捧着盒子，对雷欧的态度有了180度的大转变，“嗯，我什么都说。” 　　 　　天呀……这家伙！竟如此容易摆平。雷欧有点不信自己的双耳及双眼。不过他还是决意听一听D伯爵的话。D伯爵竟先招待起他来，用如英国人一样的下午茶加甜蜜饯，还有刚才那块蛋糕也派上了用场，茶装在很精美的茶具里，透着一股甜甜的气息。　　 　　D伯爵撑着下巴说道：“我想……罗宾是被亡灵杀害的。” 　　 　　“亡灵！！？”有没搞错？雷欧一听立马拉下了脸，“不管是什么密室杀人事件，一旦是以‘犯人是亡灵’来结案，那我们警察就完了！” 　　 　　D伯爵生气地说道：“你看你马上就生气……”他很快地恢复常态说，“我是说……罗宾在活着时，已经变成了亡灵也说不定。” 　　 　　“啊？”D伯爵这小子这话未免也太灵异了吧？ 　　 　　“10年前。”D伯爵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继续说道，“10年前电影中外星王太子的角色，罗宾可以说是最适合的角色。那对如精雕细琢、无垢的眼睛，透着光芒的银发、为了本身星球的和平，年轻即散落的生命，那个命运乖舛的王太子太引人注目了！但是——在那之后罗宾就没有获得好的角色……或是说他的美貌与不相符的演技成了他的障碍。”  　　“哈！也就是说光只有张漂亮脸却没什么演技。”雷欧一下子明白过来，弹了个响指，“只能响一次！” 　　 　　“那个王太子的印象太强烈了，世人也好，他本身也好，都无法打破那个形象，罗宾是被自己演的王太子角色的亡灵所纠缠而挣脱不出——”D伯爵开开心心地吃掉了一块蛋糕继续说，“两个月前—— ” 　　 　　D伯爵带着来造访的罗宾往内店走进去，他伸手推开贴着红石榴的窗花的门，两人走进去，罗宾对很前的“事物”感到一阵惊讶，那是—— 　　 　　一个近似乎雪花般白晰的女子身着华服坐在沙发上——虽蒙着眼可依然有种让人窒息的美丽。 　　 　　D伯爵问：“怎么样？” 　　 　　“这……伯爵，你别开玩笑了。虽然我刚和妻子分手，可这太……” 　　 　　D伯爵走到那美女身后说：“殿下，请你好好看一下。”他对美女说，“对不起”继而把美女的裙撩在一边，“这是一只蜥蜴。”他对罗宾说。 　　 　　罗宾看到D伯爵掀起的轻纱下，是一条巨大蜥蜴的尾部 ，白得耀眼极了！　　 　　“它是希腊蛇怪的一种，而且缺少正常色素，是相当贵重的。” 　　 　　“我……”罗宾无法确定面前如梦境的一幕，“我在做梦吗？”他身边不远的桌子上，奇异的香气在发散着。果真如在梦境里。 　　 　　“是不是梦？”D伯爵拉起美女的的右手，像一个神父把新娘的手递给罗宾，“你摸摸皮肤确认看看就知道了。” 　　 　　罗宾小心翼地接过洁白可爱的、如上好羊脂做的手贴在脸上：啊啊……确实是！这种湿湿凉凉清爽的感觉。 　　 　　那正是蜥蜴、蜥蜴……？？？？？？？？？？ 罗宾拿着一个果子放到美在莎的嘴里：“好吃吗？美杜莎？”　　 　　美杜莎微笑着点头，犹如一朵纯白无垢的莲花一样。　　 　　罗宾在幸福中细心地喂着美杜莎：即使不会说话，也比歇斯底里乱吼叫后女人要好得多。眼睛虽然看不见，却跟那些被我外表吸引而来的女人不同；也不是我以前皇太子的影迷；最大的差别是……你没有我的话，就没办法活下去，我不守着你的话，你就无法活下来，所以美杜莎你也……只为了我一个人而活吧！ 　　 　　他以强大如此的占有欲思考着。 　　 　　这时门铃响了，传讯器传入声音：“我啦！经纪人阿鲁巴。罗宾你在家吧！”他一进门又被吓了一跳，满室热带植物，又闷又热，湿度有90%！罗宾在这里生活而没有得风湿痛。这是不是一种奇迹呢？ 　　 　　“这是什么呀？好像在丛林一样。”　　 　　“家里的宠物终于解放了！小心！你的脚边有美洲蛇在睡午觉。”罗宾提醒道。　　 　　“咦？啊！”阿鲁巴眉头皱皱的说，“罗宾，爬虫类虽然是不错……不过养些猫狗不是更好吗？喔！也有养白鼠嘛！好可爱！这种最可爱了！”他有种获救的感觉。 　　 　　“那是蛇的饲料。”罗宾解说，“还有小鸟也是。”几句话顿时使阿鲁巴变色。　　 　　两人终于坐下来。“有什么事吗？”罗宾问。 　　 　　“哦！对了！”阿鲁巴打开文件，拿出材料说，“下周有米蓝导演新作品的试镜，要不要试试看？” 　　 　　“……试镜？要我去？”罗宾生气了，“跟那些无名小卒，而且还是演这种小角色！” 　 　　“罗宾，光是休息等待，是不会有工作进来的。你也了解才对，一直以皇太子自居，这样是不行的！”见罗宾不语，他又说，“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也说不定，这我也很难启齿，不过如果你没有得到这个角色的话，我们跟你之间的契约就结束了！跟赞助者一样，连老婆都跑掉，我看这栋公寓不收回来不行！这样的话，你那些宠物不处分掉也不行了！”阿鲁巴句话罗宾如坠冰窟。  　　 　　“如果想做的话就打电话给我。”临走时，阿鲁巴还丢下这么一句话。 　　 　　 ——啊！要我放弃——你们？罗宾痛苦地看着在家中犹然的蟒蛇、蜥蜴，还有在树后的美杜莎：要我和美杜莎分开，我怎么做得到！如果是我一个人，死在哪里都无所谓。可是美杜莎……他痛苦地看着美杜莎：你的食物、你的饰品，我一定会拿到手的！因为只有我才能保护你！ 　　他紧拥美杜莎下定了决心—— 　　 　　他果真去试镜。 　　 　　“那不是罗宾?得利斯吗？”有人眼尖，发现了他。　　 　　“咦……不是息影了吗？”又有人奇怪了。 　　 　　“还是没变，那么帅！” 　　 　　罗宾的老板对阿鲁巴说：“罗宾这家伙，只要愿意还是做得来的。”　　 　　阿鲁巴兴奋地以为：是恐吓发生了效应吗？ 　　 　　“做得好！罗宾，到最后一关了。”阿鲁巴不禁激动了，“这样一来，就能把万年王子只能红一炮……这种伤人的话化解了。啊……对不起……”他突然噤了口。 　　 　　“没关系……”罗宾说，“别在意。”他从来就不在意这种话。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美杜莎——那犹如世上最高贵的木兰之魂…… 　　 　　“喂！”阿鲁巴提醒道，“他是最被看好的后补杜宾?海依玛，以音乐剧出身的新人，你可别输给他。”他指的是一边挑染了一半白发的“黑发”男子。　　 　　罗宾不屑一顾：我虽然不擅长与人竞争，可是，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愉快流汗的心情了！沐浴在水银灯光下，有活着的感觉。 　　 　　罗宾毕竟是个演员，对于灵魂的体会终是忘不了的。 　　 　　最后的答案出来了。 　　 　　“发表最后审查的结果——恐怖分子一角由麦克?贝吉演出。”这无情的决定让罗宾呆了。 　　 　　阿鲁巴咒骂道：“畜生！那家伙的事务所大嘛！花大把钱就能让别人说话。” 　　 　　老板也安慰罗宾：“罗宾，还有下一次，再好好加油！” 　　 　　但罗宾已心灰意懒：“……算了！这就是我的实力。” 　 　　夜深，他回到寓所：“美杜莎……我果然还是不行。”他拥住美杜莎，“对不起，我没办法保护你。我是个没用的男人。” 　　 　　美杜莎摸着他的脸，安慰他。 　　 　　“其实中途有好几次，我都想要让那些讨厌的对手消失。让他们出意外，或者是干脆死了算了。你会看不起我吗？”罗宾告诉美杜莎他的感想。 　　 　　美杜莎攒着眉毛，忧心地摇头否定。 　　 　　“如果D伯爵所言是真的，用你的眼睛把他们都变成化石……可是这样的话，就一定得让别人看到你了，不行！我没办法做这种事。你只属于我，我绝对不让任何人看见你、碰到你的。”罗宾紧紧地抱着美杜莎：我除了你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当夜，罗宾开了一瓶极品美酒，倒在两只高脚杯里。 　　 　　美杜莎很迷人。因为罗宾用妻子的化妆品为她打扮了一下。　　 　　“你真漂亮，美杜莎。”罗宾和美杜莎赶杯，“来，干杯！虽然简单，不过来为我们俩干杯。今天是我的纪念日。”罗宾说完，便伸手去揭开美杜莎眼罩的带子。 　　 　　“……啊！”罗宾看到了美杜莎的全貌，看到了她的眼睛！“你……你——”他说不相出话来，一个栽倒葱地便倒了下去，永远也醒不来了。 　　 　　“荒唐——！这种说法我决不相信！” 　　 　　“……罗宾当初也是这么说的。” 　　 　　“什么蜥蜴长得像女人一样……我看是嗑药嗑昏头了吧？” 雷欧坚决不信。“而且，那照片……” 　　 　　“我只是告诉你事实而已。”D伯爵正色地说，“信不信是你的自由。” 　　 　　“这……”雷欧一时无言以对。 　　 　　“当然，这也是由于它对罗宾也有好感，如果是它选中的客人，那么我也不会多说什么。还有契约书呢！”D伯爵将契约书拿给雷欧看，雷欧双手捧着发抖，因为签名是真的，契约的要求有三点：一，每天给予新鲜水果或活的饲料；二，不能让他人见到它；三，绝不看它的眼睛。 　　 　　这些要求并不算过分，也没有超出法定价格之处。　　 　　D伯爵微笑着说：“‘——如果违背以上约定，而发生任何事时，本店不负任何责任。’写得很明白吧！”  　　 　　“胡说！怎么会有这种事？”雷欧嚷了起来，“那不跟自杀没什么两样么？而且……只看一下眼睛就会死，天底下哪有用视线就能杀人的蜥蜴？”　　 　　D伯爵悠悠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都说了信不信是你的自由。再怎么说，本店并没有卖任何有毒的宠物的证据。”他的唇扬成一道美丽的弧线，眼里带着得意。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都把我弄糊涂了。”雷欧搓着头发无法冷静，突然他拍了一下桌子，“等一下，那……美杜莎呢？为什么连那女的也死了？”这时候他也说不清该用什么称呼才好。 　　 　　D伯爵皱了一下眉说：“其实……这也超乎我想象之外。” 　　 　　——美杜莎打开眼罩，看到的是自己最爱的人的尸体，而且是由于自己的眼睛而死——很自然地，她也拿了镜子，也看了自己的眼睛，自杀殉情。终于，没办法长大成人的皇太子，他那双无瑕的眼睛，可以在美杜莎的眼中看见。 　　 　　——绝望而又甜美的黑暗…… 　　 　　事情调查清楚后，雷欧却不知道该怎样将此事写成报告。因为太荒谬了，即使他相信，当今社会一定是大多数人反对，搞不好会被部长狠骂一顿。  　　 　　罗宾的丧礼，有许多影迷来送他，雷欧见D伯爵也来了，还带着一个小瓶子。　　 　　D伯爵说：“这是美杜莎的骨灰，我让这对恋人埋在一起。这样罗宾终于能从皇太子的亡灵中解放出来了。” 　　 　　“本人死了也没办法了！”雷欧取了只烟点燃，向空中喷了一个圈圈。 　　 　　“不！你错了。”D伯爵否定着，他摇着头说，“你看那些影迷们。”　　 　　雷欧看见许多人在议论着罗宾，叹他英年早逝；才华横溢却天妒英才等等…… 　　 　　D伯爵又说道：“是他不愿意把老态龙钟的丑态暴露其中，一生永远活在演艺界的污垢之中。像玛丽莲?梦露一样，鲜明地活着，但却像一颗银幕明星。” 　　 　　“这样也好。”雷欧听着D伯爵的话，心中有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