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拉开门,旅馆服务员站在门外,局促地说:"对不起,请问二位是从江城来的吗?" 林东方从椅子上站起,冷静地说:"不错,有什么事吗?" 服务员的眼光迅速从我们脸上扫过:"有人吩咐将这个,交给位子夏先生。"他扬起手里的一封黑信。 "我就是。"接过黑信,急切地问道,"对方是谁,他人现在何处?" 服务员说:"是对街的扎格尔托我转交的。" "谁是扎格尔?"我大声问。 "扎格尔一直在对街开面馆,都干了十多年啦。"服务员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垂着头低声回答。 林东方早已抢到窗前,拉开窗玻璃张望,半个身子都悬在了窗外。 我缓和了语气,说:"谢谢你,有什么事我们会叫你的。" 服务员转身离去,临走时惶恐地看一眼林东方的背影。 "有什么发现吗?"我关上门,也凑到窗前。 "一个神秘的女人,看不出年龄和面孔。她戴着一副宽大的太阳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她在什么方位?我们立刻下去!" "刚刚走入另一条街道,我敢说,她就是赵飞燕。我打开窗户时,她就站在对面的马路边上,仰面看着我们的房间窗口。" "这算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感觉她像个克格勃一样。" "克格勃?赵飞燕?"林东方哑然失笑,"看看她的下一关是什么?又是什么奇图怪文。" 我抽出信纸,出乎意料的是,它只是一张普通的A4纸,上面是一段打好的话-- 要找到黑井,必须有李灵在场,她对黑井有一种天生的感应,是最好的探测器。黑井并非传说,它真实地沉睡于黄沙下。 "太过分了,我们凭什么要帮她寻找黑井,我们无心得到那些奇珍异宝,更不愿拿自己的生命来冒险。"我想到科兹洛夫在密室前的遭遇,身上泛起了鸡皮疙瘩。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李灵",按下接听键,一个年轻而陌生的声音传过来:"是子夏先生吗?" 我楞了一下,回答道:"是我,请问你是李灵……" "我是李灵的同学,我叫柳飞飞。"对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急切起来,"李灵出事了,现在还在医院里呢。" 我的头"嗡"地响起来,仿佛一列火车正在轰隆隆地穿过。 "出了什么事?"我竭力保持平静,"昨天晚上十点钟我们还通过电话,怎么会出事呢?" "决不可能!"柳飞飞斩钉截铁地说,"她在昨天傍晚时分就出事了,到今天早上我们才回到宿舍拿到她的手机,而她直到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呢。一定是您记错了。" 我的心猛地紧缩一下,我可以对天发誓,昨天我在等待林东方挂吊瓶的时候,曾经出门给李灵打过电话,她在电话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婉可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她在电话里兴奋地告诉我,她发现了一首古曲,一首很特别很动听的古曲,她还哼唱了几句,那些悠扬的旋律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如果柳飞飞所言不虚,那么,又是谁在接听我的电话?又是谁在我耳边哼响那些旋律。 我呆怔了片刻,才记得问她:"李灵出了什么事?严重吗?" 柳飞飞颤声道:"跳楼!她从宿舍的窗户跳了下来,幸好只是二楼,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跳楼!"我恐惧地叫起来,"她为什要这样做?" 听到柳飞飞传达的消息,我打了个趔趄。 跳楼--这种可怕的自残方式,让我一直心有余悸,它是我生命中最敏感而痛苦的回忆。 一年前,李易也是以这种残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时至今日,我还没有完全走出这片血腥的阴影。而现在,李灵--李易的同胞妹妹以同样的方式来延续我的痛苦。 "有生命危险吗?"这是我最揪心的问题。 "医生说,生命危险倒没有,除了大脑在碰撞下受了一点伤害,身体的其它地方都没什么事。"柳飞飞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我们担心的是李灵的精神状态,我感觉这段时间她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和我们生活了近4年的李灵判若两人。言行举止都让我们陌生,我简直怀疑她是否还是以前的李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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