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鬼~鬼啊!~~~呜~”看到红色高跟鞋的刘权顿时本能的大叫了出来,然后就晕了过去。在这种情况下,不论是谁也无法在如此恐怖的情况下保持镇静,更何况是一向胆小的刘权。这也许是他在此时唯一能够保持的正常反应吧。 此时在三楼等待刘权的吴希,正在考虑要不要上去看看李克他们,听见刘权从吸收建里传出惨叫,当下便奔向洗手间,“怦!”的一脚踹开了洗手间的门,顺手打开了门边灯的开关,就看见刘权倒在地上,一脸铁青地不醒人世。 这栋楼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所以楼上的李克他们也听到了这一声惨叫,两人的脸色比先前更加难看了。许闲用眼光对李克做了一个“镇静点,先下去看看”的手势,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咚~咚~咚~咚咚~~!身后的门再次发出3长2短的敲门声阻止了两人的步伐.许闲看着眼睛对着门瞪得大大的李克,突然意识到了什幺,但又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啊!”许闲轻叫了一声,这一叫不打紧,到把李克吓了一跳. “怎幺了?”李克紧张的问. “铃~没有响”许闲边说边掏出口袋里的一个金色小铃. “铃?什幺铃~?不响?不响会怎样??”李克着急的问,好象以为许闲中邪了一样, “这是测妖铃,一般都是我随身佩带的,为了以防不测,妖气在三里内,它都能测到,可是它没有响,那就是说…….”许闲若有所思得说道.“这里面敲门的……是人?!” “啊,会不会是刘斌和张小迪?不行,我要把门打开……”李克一反平时的冷静,是啊,这个时候怎幺可能还冷静的下来. “别急,你身上有没有刘斌或者是张小迪用过的东西?在三天内有拿过的那种?”许闲问李克. “嗯……啊!有,你看着这个行不行.”李克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十字架的银项链,接着说道:“这是张小迪先前从教堂里求来的一条十字架项链,说是用来防身避邪的,每次洗澡的时候他把它拿了下来,说是把圣水洗掉了就没用了,昨天洗澡的时候正好有电话急着找他,他匆匆忙忙的忘了拿,本来打算回寝室就给他,可是他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我也睡了,就这样放在我身上了,不知道行不行.” “喔,试试看吧!”许闲拿过一张平安符(看过前面的人知道那一次在找李克的时候用过),点燃了符纸.待符纸燃尽后,了口气说,“门里面是他们,先跟他们说一下让他们镇静,我在这里布上驱魂阵,一个小时内他们是不会有危险的,你去找管宿舍的阿姨,告诉她情况,再问她有没有钥匙,如果没有,就赶快叫找公安局的人来开锁,我去看看刘权那边出了什幺事情,快点行动”. 李克因为相信许闲的话,怯意也退去了一些,便大着胆子敲了敲门,喊到:“刘斌,张小迪,是你们么?” “李克!是不是你?”“我们在这里,我们出不去了,快来救我们.”门里果然是他们俩个,想必是关起来后叫得太久,再加上恐惧的原因,两人疲惫沙哑的嗓音中还带着点哭呛,也难怪会听起来阴恻恻的. 李克确定了里面的人还是平安的,心里也松了口气,便按照许闲说的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要他们安心,告诉他们他马上就找人来救他们,安顿好他们后,许闲的阵也布好了,现在最令人担心的反而是楼下的那两个了,原本因为身边的恐怖应接不暇,也没有立即赶下去看看情况,但是现在那声惨叫又回到了两人的心中,使原本放松了一下的心情又提了起来. 两人下到三楼,未看到吴希和刘权两人,心里得担心更加重了一层,本来李克想要陪许闲去找吴刘二人的,但是为了避免楼上刘张二人再出纰漏,李克也只好按原计划匆匆的赶去找人开锁了,剩下许闲一人去找那两人. 在眼前这种情况下,许闲也顾不得什么惊动他人了,大声的叫着吴希和刘权的名字,寻至洗手间附近,就听见有人应道:“我们……我们在这里……”声音是从洗手间的门边发出的,许闲走过去,发现吴希一脸惊恐焦急的抱着昏迷不醒的刘权靠在洗手间门边的墙壁旁,看到许闲的到来,彷佛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你们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刘权怎么了?”许闲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惹的吴希一直摇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说他要去洗手间,我在楼梯口等了好久也没见他出来,后来听到他的一声惨叫,待我跑进来时,他已经倒在地上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一个人又没有办法搬他出去,我想你们一定也听到了叫声,即便没有,看不到我们也一定会找来,所以我和他就在这里等你们了.”吴希不知所措的解释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吴希看许闲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等待着许闲的下一步指示. “我们先离开这里,把他抬到2楼同学的宿舍里休息一下,李克已经去找人了,具体细节下去再说,过一会等李克回来了,我们送他去医院.”许闲当即便下了决定. 于是,他们下到2楼的宿舍向他们寻求帮助,因为大家都还比较熟,他们也就没有多问.为了避免引起恐慌,吴希和许闲尽管都有一肚子的疑问,却也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直到李克回来. 说到李克,他也遇到了不少麻烦,先是被管宿舍的阿姨婆婆妈MD教训了一顿,然后被告知钥匙不在她那里,要找公安局拿,没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打电话给负责这几件案子的江队长(先前有找过她),然后又被很K了一顿才搞定.过了大约五分钟,江队长就亲自带着刑侦队的小王和小陈把反锁在宿舍内的刘斌和张小迪给放了出来.然后又到2楼的宿舍内找到了许闲、吴希和还在昏迷的刘权. 把刘权送到校医院后,江队长怕再出意外,便留下了小陈去照顾,她和小王带着另外四人会宿舍了解情况.一路上大家都不说话,直到张小迪的肚子“咕噜”地叫了好大一声,随后刘斌的也跟着叫了起来,其余的人都看向他俩,弄得他俩很是不好意思.“呜~不好意思,我们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呜~所以,肚子会咕噜咕噜叫”张小迪红着脸解释到.“是啊,是啊….我们现在好饿喔.”刘斌也搭腔到. “好吧,吃饭皇帝大,我先带你们去吃饭,然后再‘审’你们”江队长看着他们的模样,猜想他们肯定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也不再过分为难他们,便带他们俩个和其它的人去吃饭了. “拜托,你们慢点吃好不好,看你们吃的到处都是,张小迪你不是最讲形象的么,今天怎么也像饿鬼出笼一样.”李克在一边调侃着两个正在抢那盘可怜的土豆丝的人. “唉,有的吃就好了,现在谁管他形象不形象的.”张小迪嘴里塞的满满还不忘反驳李克的话. 待到两人酒足饭饱之时,许闲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你们早上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会被反锁在宿舍里的?” 这句话问得两人一楞,顿时表情严肃了起来,两人对望了一下,由张小迪开口到: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我们是在衣柜里醒来的,那个时候已经是下午快六点的时候了,我们想开门可是怎么也打不开,我们想到那个女鬼就害怕,想到这栋楼隔音不好,所以我们拼命得喊救命,希望有人可以听到,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没有人响应,就在我们已经有些绝望的时候,我们听到了那个暗号,但是我们又怕听错了,所以我们才试着做出响应,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么!” “那你们怎么会在衣柜里的?”李克问. “不知道.”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嘟~嘟”这时一直坐在一旁的江队长的手机响了起来,“你好~我是江雨!~喔~好的,你在那里,我们马上就到.”收了线,江队长对其他人说:“刘权醒了,看来我们今晚都不用睡了,再去一院吧.你们谈话中的很多事情我都还不明白,你们一定遇到了一些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想我有必要要了解一下,到了医院我们再说吧”. 这里有必要先介绍一下这所医院,它是同警局有合作关系的医院,许多案件的受害者会第一时间送到这里治疗,当然有的因为发生地离这里太远,故也会选择最近的医院。不过最后危险期过后都会转到这里来。其实我想说的是警局所有案件的死者最后都会送到这里的停尸房停放,直至案件结束,家属领取尸体。所以上回跳楼自杀的女生、猝死的男生和半截女尸都在这里,不同的是前两者在停尸房,后者在停尸房边上的另一个小房间里,一个警局专门用来解剖尸体和其它相关研究如复原尸体原貌的房间。 江雨一行人接到电话后立刻赶到医院。医院楼下已经有警员接待了,把他们引到楼上刘权的病房。这是个特殊病房,平时是用来供监狱里的病人住的,这个病房分为两进,最里面的一间是病人的房间,走廊和病房之间有一间观察室,美其名曰观察室其实是个监视室,为了便于监视,他们在观察室和病房之间安了一块单向的玻璃,即观察室的人可以看见病房里的情况,而病人只能看到自己。 来到观察室时,江雨发现观察室里都是女护士和女警察,所有的男警察都在里面,另外还有一个医生。职业的敏锐让江雨立刻知道这个情况不寻常,就问身边的警员这是怎么回事。警员回答:“他一醒来嘴里就一直再说红皮鞋,红皮鞋。发现给他做检查的护士是个女的。”说到这里警员忽然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因为从来护士都是女的,她那句是废话,江雨没有理会他,示意他继续。“于是,他就躲到被子下面,还高声叫着,女鬼滚开,滚开。” “那那些男警是怎么回事?”江雨问。 “他让女护士走开,却要求所有男警留下,说自己很怕,很怕。” “对,刚才我们的医生进去给他检查,他也不让他走,我们下面还有很多病人呢。”一个护士插嘴道。 江雨一听口气就知道一定是被赶出来的那个。于是江雨也不理会,就问“那他有没有说怕这么。” “没有,他就说“红皮鞋,红皮鞋”真邪门。”那个护士还以为江雨是在问她,赶忙回答。而且从她的答案看,我们的这位护士小姐的分析能力还很差。 “是的,这件事情很邪,希望小姐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呆太久,免得被吓坏了。”江雨下逐客令了。 护士还以为队长是关心她,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走了。 “你们都是刘权的室友,你们有什么看法。”江雨回过头去问后面五个人,忽然他发现刘斌和张小迪的脸色煞白。 “什么事?”江雨问 刘斌和张小迪赶紧回答没什么,只是在柜子里呆了一天人有点不舒服。 江雨直觉两人一定隐瞒了什么,因为当时他是朝5个人问的,不过刘斌和张小迪反应竟这么剧烈。不过如果逼他们的话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于是对身边的警员说:“先送他两去休息吧。”说完做了一个食指向下的动作,意思是说盯紧他们。然后又问,“对了,吴希你是第一个到现场的,你发现了什么” “没有,只有刘权躺在地上,我查过厕所,没有红皮鞋”吴希已经从刚才的事情中恢复过来了,因为他说的话就和往常一样言简意赅,不会多说一个字。 “男生哪来的红皮鞋,我想是女人的东西,该不会是刘权碰到了另一半了吧”李克虽然说得隐晦但是大家还是听得毛骨悚然,谁都可以想象半截身体走来走去的恐怖。 大家沉默了,而刘权还在病房里不停地叨念着“红皮鞋,红皮鞋”,这个词就好像一个单调,可怖的诅咒,把每个人的神经一根根抽紧,再抽紧。 “你够了没有。”一个性情火暴地男警员在房间里呆得不耐烦,于是大声地向刘权呼喝。 刘权吓得有躲进被子里,低声叫:“我怕,我怕。” 江雨立刻开门把那个警员叫出来,并对吴希说,“你是当时最可能了解情况地人,你过去看看能不能给刘权一点安慰。” 吴希话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就走了进去。这时刘权正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看情况,看见吴希进来,猛地直挺挺地坐起来对吴希大叫“吴希,吴希,是红皮鞋”说完两眼一番昏死过去了。 这个情况实在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不过里面的医生和警员倒是松了口气,终于可以离开了。医生检查后说没事,只是受惊过度又昏过去了,随即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 江雨让两个警员留下来看病房,其它的就先回去休息。 许闲他们是被带往病人家属招待所。走路时许闲故意落后两步并暗地里扯了扯李克的衣袖。李克会意地和他走到并排。 “你看出来没有,我觉得吴希有点不正常,刘权看到他时大叫吴希是红皮鞋,只怕吴希鬼上身了”许闲低声说出他的疑惑。 李克下意识地捏了捏手,心中不由一阵紧张,不过对室友的信任很快压过了这个猜想,于是低声说,“吴希本来就很少说话,这不奇怪,而刘权当时已经吓坏了,只怕是没有把意思表达清楚吧。” 许闲又说,“我一向有通灵的感应,我能感应到他身上的死亡气息。” 看许闲这么肯定,李克没了主意,许闲会法术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于是对他的话信了大半,“那怎么办,晚上我们和他分开睡吧,明天再想办法看能不能帮他。” 于是在招待所李克和许闲要了一个双人房。吴希就只能和其他人一起睡了。 半夜,李克起来上厕所。招待所的厕所和房间也是分开的,布局和学校的宿舍相似,厕所就在走廊的尽头,所以从他房间到厕所是有一段路的,不过当时迷迷糊糊的他也不怕什么,只是进厕所里时,忽然想到刘权在厕所里遇上了那截到处乱走的尸体时当他从厕所里出来时,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这令得他草草结束了解手,就从厕所里往外走。来到门边他停住了,他发现吴希就靠在厕所的门边,一言不发地好像等什么。“莫非是”李克脑海里飞快闪过许闲的猜测。顿时吓得魂都没有了。 他刚打算跑,只听吴希叫了一声“李克,不要怕,我有话要对你说。” 听到吴希说话声音镇静清醒,李克心中一宽,走到他身边,低声问:“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边?”吴希摇摇头,说:“我睡不着,心里好乱。” 李克关心的问:“怎么了?不舒服吗?”两人边说边走到吴希的房间门口。 “不是,”吴希摇摇头,反问李克道:“刚才你在门外走来走去吗?” 李克一愣,有些抱歉的说:“没有啊,刚才被尿憋醒了,方便了一下,是不是我走路的声音把你吵醒了?” 吴希眉头紧锁,神色迟疑的摇头,自言自语道:“不是,不是你的声音。”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他神情恍惚,脸色苍白,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没事的,可能是别人去厕所,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李克打了一个哈欠,转身欲走。 “不对,”吴希一把抓住李克的手,“不是人上厕所的声音,我能分辨的出来。”声音喑哑而急促。 “那是什么?”李克转头看看走廊尽头黑洞洞的窗户,心中不由一紧。 “一个奇怪的脚步声,在门外不断的走来走去。”吴希说,“跟你的脚步声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我听到了你的咳嗽声,才会在这里等你。” 一种奇怪的不安在李克心底散开,他紧盯着吴希惨白憔悴的面孔:“到底是什么声音?” “仿佛一个人正慢慢走过来,声音是这样的,”吴希眼盯着地面,用心回忆着他曾听到声音说:“咚,咚咚,咚咚,咚咚……”吴希的手随着声音在半空中比划着,尽量的模拟着他记忆中的声音。 话音刚落,突然另一个声音从厕所方向传来:“咚,咚咚,咚咚,咚咚……”,正如吴希模仿的那样,这个声音明显不同于一般的脚步声,仿佛一个人正穿着奇异的靴子,不慌不忙的向这边走来。 吴希突然抓住李克的手,声音颤抖的说:“就是它,就是这个声音!” 李克的心一起抽紧,他感到自己与吴希相握的手在微微颤抖。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刚才心中紧张,他特意观察过,厕所里所有隔间的门都开着,里面不可能有任何人。但现在声音分明从那边传来,而且越来越清晰,仿佛一个人正要走过来。 两人摒住呼吸,紧张盯着厕所的方向,等待着那个人从厕所里走出来。 然而那脚步声清晰的仿佛已到了近前,却还是不见人影。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声音又渐渐模糊,似乎从厕所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李克和吴希绷紧的心弦渐渐放松,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感到疑惑,这里是招待所二楼,厕所在走廊尽头,那边没有任何出口。 李克的呼吸逐渐变的粗重,压底了嗓音,恨恨的说:“MD,到底什么鬼东西?过去看看!” 吴希有些迟疑,本想反对,却见李克已经大步向厕所走去,只好心惊胆战的跟在后面。 两人来到厕所门前,一起停住脚步。声音渐渐的微弱,却仍然清晰,正是从厕所里传出来。李克看了吴希一眼,只见吴希的脸色依旧苍白。 厕所里两个门,一男一女,李克轻轻走到女厕门口,咬咬牙,蓄积勇气,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他刚才从男厕里小便出来,料想这怪声必然出自女厕,岂料冲进女厕才发现,这里空无一人。吴希紧跟在他身后走进来。那咚咚的声音犹在,竟是发自隔壁男厕。声音又渐渐清晰,仿佛那人正在向女厕走来。 两人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李克刚才好容易聚集起来的气势消失殆尽,几乎连走出厕所的勇气都没了,一时手足无措,进退两难。 好容易从惊怖中回过神,李克颤声说:“去男厕看看。”吴希牙齿格格直响,却点了点头。两人心惊胆战的向男厕一步步移动过去。 两人小心翼翼的走进男厕,只见里面灯光很暗,却空荡荡并无他人。鼻子里闻到一股奇怪的臭气,正如他们宿舍里曾出现的那股黄水的味道。咚咚的脚步声已经消失,却听到另一个奇怪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咕噜咕噜”的声音从厕所中间隔间里传出来。此刻,李克心中已经不象刚才那样恐惧。他记得刚才进来的时候,就是在中间隔间里小便的。此刻,这个隔间的门竟然已经关闭。两人对视一眼,慢慢走近隔间小门,李克鼓足勇气,猛然伸手拉开了门。 门被拉开的同时,两人一起闪向旁边,生怕有个怪物扑出来。然而隔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是茅坑下水道里咕嘟咕嘟的泛着发黄的粪水,正是那粪水发出怪异的气味。 两人同时一怔,这是公安局招待所二楼,排污系统怎会在深夜出现这种问题?“看啊,那是什么?”吴稀突然叫道。只见那粪水慢慢益出来,仿佛有东西正要从粪水中顶出。 两人睁大眼睛,只见一只红色高跟鞋慢慢从粪坑中浮出来。 。 李克捂住自己的嘴,想借此平复胃里的不是,再转头看看吴希,他似乎和自己有着同样的反应,慌张、恐惧,可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东西就完全不在他的脸上了,他的嘴边有着那么一屡笑。他这一笑,突然让李克想起许闲下午说的话——我感觉他身上有死亡的信息。 李克一下子白了脸,僵在原地了。 吴希笑的更狰狞了,他的身边聚起一层青烟,他缓步向李克走过来。 李克好象被催了眠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吴希的手搭上李克的肩,“别怕,我还有话和你说呢!不会这么快让你死的。” 吴希手上冰冷的温度透过李克的丝质衬衫,传到他身上,他打了个寒颤,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挣开他的手臂就跑。 吴希也不急着追他,一步一步缓缓的走着。 许闲见李克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便出来找他。 正好迎向被吴希追赶的李克,把李克栏在身后。等着吴希走过来。 吴希离他们越来越近了,楼道里没有半点声音。这时许闲才发现,吴希的脚并没有动,他是飘着的。 随着吴希的走进,许闲腰上别的招魂铃开始不停的响,直到最后频繁的从许闲的腰上挣脱。 “叮……”回音响彻楼道。 吴希走到离许闲一米远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嘴角多了一丝笑。 许闲镇静的看着对面的“好友”,“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吗?” 吴希笑了笑,下意识的在胸前摸索着什么东西,却好像没有想到自己摸到会是衣服似的,他轻笑一声。 许闲注意到了,那动作百分百是女子在摸自己的长发,也就是说对面的是个女鬼。 “你到底有什么用意?”许闲瞪着对面的吴希。 吴希嘲弄的笑了笑,又叹了口气。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怎么现在却不说了呢?”被护在许闲身后的李克从许闲的身后站到他旁侧。 吴希终于开口了,“你们怕我?” 李克忍不住嚷到:“你到底想做什么?” 吴希摇摇头,“咋~咋~咋~,你们这好朋友要知道你们这样对他,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两人这才想起,吴希一定是被这鬼给害了。 “你到底把吴希怎么了?”两人一口同声的问。 那鬼用手指指向自己的胸口,“他没事,只是在这里睡会儿,等我走了,他自然会醒。” “我们凭什么信你?”李克大喊到。 许闲抱住激动的李克,却看着吴希,“李克,放心,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他有心害我们,我们现在早就不站在这里了。” 吴希赞许的点点头,“还是这位小兄弟比较聪明。” 许闲随便的吐了口口水,“呸,别叫的这么亲,我还没想过和鬼攀交情。” 那鬼却不以为然,独自说着,“我以前也是你们那所大学的学生。” 李克与许闲震惊的互相望着。 “在大学刚建成的时候,并没有你们现在住的那栋宿舍楼,那是建校十年后才盖的。” 从吴希的脸上流下一滴眼泪,分不清是女鬼流的还是吴希流的,看的出那女鬼将要说出什么 让她伤心的事了。 “那年正好放寒假,学校里没有什么人了,在这时候盖楼是最好的,我那时身体不好,休学了一学期,然后回来办手续。看到那里快完工的宿舍楼就想上去看看。然后我便被几个建筑工人侮辱了。” 听女鬼讲着自己的身世,如此的悲惨,她脸上却看不出一点情绪,仿佛在说别人一样。 “所以你就跑出来害人?”许闲一方面为她有如此的身世感到伤心,另一方面却又对她害人感到气愤,尤其害的是他的好兄弟。 女鬼摇摇头,“我没有害人。” 许闲也学着她笑出声,“呵!你难道不恨害你的那些建筑工人?” “我恨他们,可是他们并没有杀了我。” 许闲震惊的看着她,“那……?” 女鬼摇摇头,“我清楚记得,那天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然后我的灵魂便从肉体里解脱出来了,那些人侮辱了一倨尸体,他们的震惊应该比我的恨还多吧!哈哈哈”她说完便大笑出来。 许闲的脑子里已经装不下别的东西了,只停留在那句“有人叫我的名字,然后我……” 天哪!杨涛死的时候也是被人把灵魂唤出体外才死的。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那你没有试着再回你的身体里吗?” “我为什么要回去?回去看着那些人侮辱我?”女鬼显然开始激动了,“我倒是想回去呢!可是你知道他们怎么对付我的身体的?” 许闲和李克全都低头无语。 “他们发现我死了,便想把我分尸,他们把我分成两段,我的下半身被他们剁成肉块冲进下水道。直到下水道有点堵了。哈哈哈,你们知道自己亲眼看着被人分尸是什么感觉吗?哈哈哈哈!他们还把我的上身封到墙里,哈哈哈哈!” 许闲和李克都发现不妙,她再这样激动,恐怕吴希就……许闲赶快烧掉一张平安符,趁着女鬼大笑时塞进吴希的嘴里。刹时,笑声停止了,一屡青烟从吴希嘴里、鼻孔、耳孔冒出,李克及时接住软倒在地的吴希,心想着怎么和吴希解释这两天发生的事。而许闲却在想那女鬼说的话,她一直都说着自己被害的经历,可是她却没说那副手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把她封到墙里还要带着手铐,他想不明白这点,或许明天可以问问江雨。 第二天缠了江雨一个早上,他才很不耐烦的回答了许闲的疑问,这原因让许闲的脑子里呈现空白。‘当我们把手铐取下来的时候,就看到那只只剩骨头的右手举了起来,像是指着对面的人,我想这就是为什么要用手铐扣住她的原因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减小空间,才能把她封到墙里。’ 用手指着对面的人,严格说来,这也算是一个手势,以前有那个手铐他才没有发现,但这个手势又是什么意思呢?到目前为止,已经发现死了三个人了,每个死的人都是被人用引魂术生生的把灵魂给引走即而死亡的,还有那三个莫名奇妙的手势,到底有什么内幕呢? 两个月匆匆的过去了,许闲六人已经搬回了原来的宿舍,墙面早就翻新过了,而且屋里的摆设也丝毫没有变化,看起来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六个人的心早就不象两个月前那样宁静了。 许闲独自渡步到图书馆的地下室,他来到了旧资料室的门口,让他意外的是,这次资料室的门是开着的,而陈教授正在里面找着什么东西,许闲是他教过的学生,他看到许闲,脸上有一丝震惊,随即让许闲进了资料室。然后把一份资料放到许闲手里。 许闲找了张桌子,把资料打开,随即的一张照片让他傻了眼。那是一个女学生,被吊在空中,是上吊,可是女学生本该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却有一只捂在了胸前。这应该也算是个手势了吧!四个手势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转身望望陈教授,早已没影了,或许下次见到他,他该问问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要把这份资料给他呢?这是一份学校失踪及死亡人口的资料。他怎么知道他需要这些呢?这一切的一切,到底迷雾的尽头会是什么呢? 六个人在宿舍里,大家集中的围在桌子四周。 许闲在两天的苦思后,终于把事情整理出些许头绪。 宿舍的灯忽然灭了,刘斌早已经习惯的摸黑拿出了抽屉里的手电,把它吊在了风扇下面。 其实点不点灯都一样,只是大家需要用这微弱的灯光来驱走心头的恐惧,毕竟等下许闲讲的东西是…… 许闲把陈教授给他的资料一一放在桌上,其中夹杂着几张照片,他把他们放在最上面,然后开始一一讲解。 他拿出了他最先看到的那张黑白照片,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儿,闭着眼,被吊在一条绳子下面,还有那个怪手势。 李克向他点点头,他开始说“这个女孩儿叫刘叶,1982年在我们这个宿舍楼上吊自杀,原因好象是因为他的男友移情别恋。地点就是……”他咳了一声,又醒了醒嗓子。 “怎么了?”张小迪担心的看着他,其余的人也眉头紧索。 许闲摇摇头,“地点……地点就是……我们五层的晾衣房。” 他说完像等待什么似的,看着几位好友,可是他没有看到预期的结果。 几个人似乎都已经长大成熟了许多,再没有他刚来时的那种一听鬼故事就害怕的要死的表情了。几人安抚的向许闲笑了笑,看来,这几个月的闹鬼事件,已经把他们磨练成真正的男子汉了。许闲也回笑着。许久后,长长的吐了口气,继续说着。 “所以我想,事情并不是我们来之后才发生的,就是说,在很早以前,这个学校就已经发生过这种事情了。”他拿出另外一张照片,依然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刘斌把早先那张照片接过去,端详着,几乎是看到的第一眼,他便下意识的说出:“她不是上吊死的!” 几个人诧异的不约而同的望向他,也在彼此间传着照片。 “不错,她不是上吊死的。”刘权看到照片后也认真的说道。 同时,许闲接过照片,又仔细的看了看,“为什么?” 刘权想了想,然后说:“记得我上次去警局调查女生宿舍楼那个跳楼的女生吗?那天我也见到了一个真正的吊死鬼哦!舌头都伸出来了。哪里像这个女生这么宜静?死的时候一点表情都没有,倒像是在睡觉。” 刘斌附和的点点头,“对,权子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也有看到,那个死人舌头伸的长长的,就像这样。”他把舌头从嘴里伸出来,然后眼睛向上翻,只露出眼白。 一阵风吹过,许闲的招魂铃响了起来。大家都打了个寒颤,心照不宣的看着许闲往招魂铃里塞上棉花,然后望向墙角,虽然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大家已经借由许闲那里知道,那里常常会站着一个女鬼,虽然不伤害他们,但是也挺可怕的。 一阵风又吹过,李克伸手把窗户关上。 许闲“咳”了一声,“别看了,已经走了。”他晃了晃手中的招魂铃,没有棉花塞着,也不是自己响的,那响声是随着许闲的晃动而发出来的。 大家都松了口气,许闲适时的拉回大家的注意力。 “以后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她知道咱们看她了,也知道咱们在调查这件事。可是很奇怪,她根本就不动咱们,而且仿佛对咱们没敌意。只是偶尔来看看咱们,像看朋友一样看咱们!好奇怪呀!” 许闲摇摇头,然后看向几个好友,“以后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别没事就往墙角看。” 大家点点头,继续研究起照片来。 吴希拿起一张照片,然后仔细端详着,时而眉头紧索,时而轻叹。 张小迪接过照片,然后也端详着,“怎么了吴希?这张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刘斌抢过照片,然后‘一切他明白’似的“啊”了一声,“原来是个美女呀!难怪连魂都被勾去了。” 吴希连忙抢抢回照片,忙解释着,“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只是我在梦里见过这个人。” 许闲接过照片,仔细看着,那是一张黑白照片,四周已经有些发黄了。“你怎么那么肯定?” 吴希思考着,仿佛找着原因,许久后,挫败的扒着头发,“我不知道,记得前些天我们住警察局招待所的时候吗?” 大家应和的点点头。 “记得我醒来吗?我只记得自己在学校厕所看到刘权晕倒了,然后什么也不记得了。后来你们说我后来也晕倒了,之后你们在厕所发现了我们俩,然后学校没法住,我们才住到招待所的。知道吗?在我晕倒到醒来的这段时间,我在不停的做梦,而主角就是这个女人。” 许闲和李克分别一左一右的搭上吴希的肩膀,许闲也不明白,为什么吴希总能引来鬼呢?为什么鬼不上别人的身却上他的?以前那个“好朋友,背靠背”也就算了,又加上那个“校园建校十年”被分尸的女鬼,看来必须送吴希点辟邪的东西了。 “那你记得梦的内容吗?”许闲边说着边找着资料。 “我得想想,你等会儿。”吴希陷入沉思。 大家也沉没着,然后是一声“找到了”。 大家都抬头望着许闲找到了什么,许闲开始念,“1942年,金融系会计班林枚同学,在二月十日到校销假,之后离奇失踪。三天后,在新建宿舍楼找到其失踪时所穿红皮鞋一只。” 这时,除了李克外大家全都听得云煽雾照的。 刘权脸一下子就白了,“红……红皮鞋?” 李克也加入,“恩,我们学校是1932年建校的,宿舍楼在十年后建造,这和那个女鬼说的都吻合。” 看大家一副“你把话说明白点儿”的样子,然后许闲点点头,李克把吴希被鬼上身的事情讲了出来。 大家听完后都各自陷入沉思,吴希更是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然后想到了什么! “我想起来了。”吴希兴奋的说。 “什么呀?你想起来什么了?”刘权还在红皮鞋中沉沦着,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梦呀!我想到梦的内容了。” 大家的耳朵都竖了起来,示意吴希说下去…… “梦是这样的……一个男孩儿在和一个女孩儿玩着风筝,两个人都笑着,仿佛很幸福的样子。女孩儿穿的很体面,红绸缎的旗袍夹袄和同色长裙,男的却只穿布衣。看样子,男的似乎是女的家的长工,因为有梦到男的在她家砍柴打水,但是女孩儿并不嫌弃他,两人很幸福。之后,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原来他们放风筝的小山坡上多了一个坟墓。我不知道是男的死了或者是女的死了,要不就是什么别的不相干的人死了。总之,就这些。” 大家听了下巴都快掉了,“怎么就这些吗?” 吴希点点头,“应该就两个场景,就是女的和男的在放风筝,然后一阵风吹过,他们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坟头。” 许闲陷入沉思,这是什么意思呀?这么简单的梦和那个红皮鞋女鬼搭不上边呀!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了,那个红皮鞋女鬼家里并不是很富裕,家里哪里来的长工呀!还有,她的那个年代应该是穿旗袍了吧!怎么还会穿夹袄和长裙呢?那应该是更远一点的年代吧! 还有,一个是1982年死的,另一个是1942年死的,两件命案相隔了四十年,然后是今年,2002年,又相隔了二十年,四件命案都是在尾数是二的这一年死的,有什么特殊的含意吗? 大家再讨论不出结果的情况下,终于各自奔向自己的床,向周公报道去了。 李克在睡觉前望向床下的许闲,“喂,你那资料是哪儿来的?” 许闲如实交代着。于是六人决定第二天去陈教授家拜访一下,算是感谢,实则是看能不能再问出些新的资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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