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三,深冬的风刮的正紧,万木萧瑟,滴水成冰。在济南府按察使司衙门的大堂上,升着几个大火盆子,三班衙役分列两排,张问陶与纪汝传高坐在堂上。堂下站着一个人,正是丁忧在家的顺天府宛平县六品知县常柘松。 “两位大人所言之事,下官实在是听不懂。如果真有宝藏,我为何不等事情慢慢平息之后,徐徐取之呢?却要嫁祸于苏继英,将事情弄大,自取其祸。” 张问陶厉声道:“苏继英被捕之后,你便可将宝藏独吞。狼子野心,何其毒哉!” “你说我嫁祸苏继英,证据何在?!” “好,我就让你看看证据。来人。”张问陶喝道:“将水抬来。” 说话间已有一名衙役将一盆清水端来,放在常柘松的面前。常柘松看了这一盆清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道:“这就是张大人所说的证据么?” 张大人并不理他,吩咐书吏将那封从刺客身上搜出的苏继英的书信拿出,交给常柘松。 “你还记得这封书信么?” “这是那夜你我一同从刺客身上搜出的书信,正是苏继英的亲笔书信。” 张问陶点点头,对书吏道:“你将这封信放入水中。” 书吏喳的答应一声,将信淹入水中。只见那信入水之后,渐渐润湿。过了一会儿,便散成一块块的方形纸片,每片纸上都有一个字,其中一个纸片上是那只鲜红的印章。 “此信乃是伪作,你还有何说?” 常柘松面色苍白,险些站立不稳,他定了定神,使足了劲抬起头来,现出一副坦然无虚的样子道:“信是伪作,与我何干?凭什么说是我做的?” 张问陶紧紧盯住常柘松的眼睛,盯的常柘松目光游移,欲躲无处。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张问陶冷笑一声朝堂下喊道:“将证人带上堂来!” 一个身形瘦小的老头被带上堂来。 那老头一见了常柘松便连声埋怨道:“常老爷啊,您可把老儿我害苦啦。我不该贪你那三百两银子,为你贴了这封信,惹来这许多的麻烦。如今我已全招了,您还不招么?” 常柘松再也吃受不住,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到地上,口中喃喃道:“我全招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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