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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神断》

一年之后,六月,凌晨。    狂风骤雨雷鸣摇撼着山东省莱州府。    黑如墨浸的天空,不时被一道道的闪电划开,照的大地惨白,接着便又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咔啦啦的雷声,轰鸣着,滚过去又滚过来,响的让人心惊。暴雨倾盆,直从天下泻下,打的大地哗哗作响。园林蕉叶,东一片,西一片,翠色阑珊;池沼荷花,上一瓣,下一瓣,红妆零乱。房檐山墙都挂起了千万条小瀑布,直落下来,流在院中街上,汇成一条条的小溪,直流向城外的南阳河。    夏日的暴雨来的急也去的急。卯时六刻的时候(早晨六点半),雨歇雷去,红日初升,阳光熹和,碧空如洗,大地一片新绿。这时,莱州城外南阳河畔的乡绅大户宁家府院中飞也似的奔出一骑人马,马上人一边策马飞奔一边喊道:“让路,让路!出人命啦,报官啦!”    因宁家府院就在莱州城外不远,不到一个时辰,莱州的官府就派了人来。前头一顶二人抬蓝呢官轿,后面一顶灰色的便轿。随后跟着七八名皂隶、捕快。两顶轿子到了宁府门前落下,分别走出两个人来。前边官轿里出来的那个人,头戴素金顶子,五蟒四爪袍,外套圆领对襟平袖练雀补服,走路沉稳,神态端凝,是莱州府知事陈文伟。后边便轿里走出来的人是一个白胖子,大脸小眼,嘴唇红润,穿一件绛红的纱袍,因天热并没有穿马褂,正是莱州知府,有名的大清神断张问陶的徒弟钱博堂。    这日正巧张问陶到周边县乡田间体察夏播农情,同知叶金立因不懂刑狱,便派知事陈文伟去查这个案子。钱博堂自从去年底拜了张问陶为师,已经在莱州等了半年多,却一直没遇到过大案子,这一回碰了个人命大案,岂能错过,便向陈文伟说个情,也跟着过来。    宁家的老大宁宫安带着宁家一干人早在门口候着了,见了陈文伟急忙跪下道:“老爷,小的是这家主人宁宫安,我家昨夜被盗,三弟被杀,真是飞来横祸啊!全靠老爷为我们作主,查明真凶,为三弟报仇。”    陈文伟看那人大约有五十多岁,四方脸,浓眉直鼻,一边说一边擦着眼泪,不由走过去将他搀起道:“法网恢恢,本官一定会查明此案的。”又问他道:“还有人受伤么?”    “没有,只有三弟宁宫卫身中刀伤而亡。”    “失单写了么?”    “在这里。”宁宫安将失单呈上。    陈文伟看了失单,问道:“这倒怪了,怎么只有你三弟宁宫卫的屋子失盗。别的屋子里的东西都清点过了么?确实没有丢东西么?”    “这个--,可能是盗贼先到了三弟的屋中,因杀了人,又得了不少东西。无心再偷,所以没进别的屋子,再没有失盗。”    “为什么盗贼会先到宁宫卫的屋子里去呢?”    宁宫安叹口气道:“这个小的也不清楚。老爷,此处说话不方便,您和这位先生请到书房说话。”     “不忙,这个盗案颇有些怪异。我先看了现场在说。你在前边带路。”    “是。”    陈文伟将失单收起了,和张问陶随着宁宫安走进宁府大院。在外边只看得院墙高大,进了院中才知道,这家府院修的十分气派豪华,威严高大,一看便知是一个大富之家。    一进门是一个砖雕福禄寿的大照壁,绕过照壁迎面一条九尺九宽青砖铺的长甬道,对面一座两层楼的过堂,从上到下的石砖上,雕着形态各异的松、竹、梅、水、月五清之物与牡丹、莲花、秋菊、雪梅的四季花。穿过了门堂,便是一座大院,十分的宽阔,约有一亩多地,能看到远处大院女墙上更楼、眺阁点缀其间。从正门过去,又走了一箭多地,方见一座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再转向东,便是一座小花园,土石相间的假山,古木新枝的园木,翠竹摇影于其间,藤蔓垂挂于其上,别有一番山林野趣。穿过一道长廊,又是一道月门。    宁宫安停了脚步回头道:“老爷,这就是三弟住的院子。您请。”    陈文伟走进去,见这座院子比起整个宁家大院来,稍显得局促了一些,但修的却十分精致,花木扶疏,修竹纤纤,湖石错落,青藤绕树。面南一间正屋,一排三间,门头挂一张镏金大匾,上书三个大字“知月堂”。两边挂着黑漆金字的楹联,上联是:客至莫嫌茶当酒;下联是:闹市偏居竹为林。    陈文伟看罢,让其他人都站在屋外,自己和钱博堂迈步走进了正房。刚一进正房,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屋中的景象,与方才在院中所见情形截然不同。虽已到辰时(上午八点),但窗帘和窗户仍都关着,屋子里阴暗暖昧。宁宫卫仰躺在正屋的地上,胸口一大片血渍,一件方案翻倒,几只茶杯打碎在地。地板上和东墙上还有挣扎打斗的痕迹。    陈文伟走到尸体前,蹲下身,先将手伸在尸体腋下试了一会儿,按了按尸体身上几处部位,又解开死者的上衣验了伤口,回头对钱博堂道:“从尸温和尸僵程度判断,宁宫卫大约是在两个时辰前,也就是五更初的时候(凌晨三点)死去的。”    陈文伟站起身来,来到西边书房内,只见这里已经被人到处翻动过了,一些暗柜也被打开,里边的东西早已被洗劫一空。再到东边的卧房,也是凌乱不堪,银纱被落在地上,有明显踩踏的痕迹。竹枕与纱帐搅在一起。墙上挂着一柄三尺短剑的刻了金丝的精钢剑鞘,但短剑却不见了。    陈文伟走出屋子,问宁宫安道:“你可看见了凶器?”    “没有,是不是凶手带走了?”    “死者伤口处有挫裂痕,衣服被刺破之处也不甚平整,说明凶器并不是非常锋利。如果是凶手随身所带的凶器,决不会不磨好刀刃就带来作案的,所以凶器一定来自于现场。看死者伤口宽有一寸三分,与短剑尺寸相合,估计凶器就是这把短剑。但既然不是凶手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带走呢?这又是一怪啊。”    陈文伟回头看看同样疑惑不解的宁宫安道:“你说说昨夜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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