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第一个浮出了水面,紧接着是陌白,二人上岸后揪下脸上的布就是一阵呕吐,甚至连苦水都吐了出来。老富是最后一个浮出水面的,他拽下了脸上那件滴着脏水的黑布,用手使劲地拧了拧,然后揣进了怀中,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那堆伴着水草的脏水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存在。 “老富啊,你还真成啊,一点反应都没有。”徐妈妈终于停止了呕吐,用手在嘴上抹了抹残留的汁液,又厌恶的用手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 “还擦什么擦!咱们浑身上下都是脏水,在哪擦都干净不了!”陌白用自己的大手抹了一把脸不耐烦的说道。 只有老富没有出声,他贤锁着眉头望着那片脏水,望着脏水里那几条可怜惜惜却又拥有着顽强生命的小鱼在发呆。 “老富!”徐妈妈不得不大声叫一句。 老富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他们二人,以一种很奇怪的表情说道:“你们说那个人是谁?” 徐妈妈也皱起了眉头道:“这里除了我们还有谁会知道哪?” 陌白甩了甩头发,他希望借此能尽量甩干头发上的脏水。 “活着的人没有人知道这条路。”老富突然又冒出了一句,同时他的眼睛有些深陷的望向徐妈妈和陌白。 “你的意思是......”徐妈妈把后半句话生生地给咽了下去,他捂住了自己的嘴,深怕那个字不小心脱口而出。 “你是说有鬼吗?”陌白不识趣的说出了那个字,徐妈妈气愤的瞪了他一眼。 老富低下头半天都没有出声。 相隔二十年,他们再次来到了这里。 这里有一条路,那是一条相当隐密的密道。 密道里的情况只有他们三个最清楚。 可是当他们再次进入的时候,却发现有人来过。 这个人也知道这个密道。 这个人对这个密道很熟。 这个人不止来了一次。 这个人......到底是谁? 东方已经露出了一丝白雾,老富脱下了那件带水的脏衣服,轻轻地说道:“我们该回去了,萧香和耳朵也该醒了。” 萧香正以一个优美的姿势躺在石板上,就像是一个睡美人,陌白不禁加快了脚步走上前情不自禁地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徐妈妈不得不发出一声恶心的“呸”字,正好惊醒了睡梦中的萧香。她揉了揉眼睛,柔声道:“你们醒的好早啊。” 醒得好早?陌白苦笑,他现在困得要死,累得要死,他真希望找个舒服的地方搂着萧香好好的睡一觉,把一晚上的损失全部补回来。 “耳朵哪?”老富突然发现耳朵不见了。 “耳朵?我也不知道啊,我一直睡得都很香。”萧香伸了一个懒腰道。 老富、徐妈妈、陌白互相望了一眼,没有出声。 倒是萧香接着又问道:“你们身上什么味道啊?”她伸手捂住了鼻子。 “啊,没什么,这里脏的东西太多了,咱们赶紧走吧。”老富赶紧说道,他斜眼瞟了一下耳朵睡过的地方。衣服还在,只是人......他伸手摸了一下,石头很凉,看来耳朵离开已经很久了,他会去哪?老富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犀利。 “来,萧香,咱们该回家了。”陌白轻轻地扶起萧香,柔声道。 “回家?”萧香又听见了这个词,她一脸迷茫的望向陌白道。 “是啊,该回家了。”陌白已经扶着萧香站起了身。 老富看着眼前的大门,他不相信它已经破损得如此严重,他走上前轻轻的扣了一下大门上的铜环。门开了一道缝,一个小和尚探出了头。 “你们找谁?”小和尚又向外探出了半个身子谨慎的问道。 找谁?老富突然感到好笑,他自己回自己的家竟然还被别人问找谁,老富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找你们的方丈。” “方丈他现在不见客。”小和尚回道。 不见客?老富堆起了笑脸接着说道:“请问你,这座寺院的方丈法号是什么啊?” “我们方丈的法号是空悲。”小和尚答道。 “空悲!”老富、徐妈妈、陌白几乎是同时叫出了声。 老富记得空悲只是寺庙里一个最不起眼的扫地的小和尚。 徐妈妈记得空悲只是寺庙里一个最老实不过的小和尚。 陌白记得空悲只是寺庙里一个最不爱说话的小和尚。 但他现在竟然成了寺庙里地位最高的人!
本文由网络整理 ©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