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苏阳长出了一口气,庆幸没有再遇到什么古怪的东西,自己没被封在屋子里。但赵利蕊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仿佛听到特别恐怖的声音,脸色都变绿了。 苏阳感觉到赵利蕊的异样,关切地问道:“怎么啦,手指还疼吗?” 赵利蕊摇了摇头,竖起手指头“嘘”的一声,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心脏剧烈地抖动了起来,他试探地问赵利蕊,“你说有没有可能刚才我们两个人都是被催眠了的?或者说现在我们都只是在睡梦中?” “你说什么?”赵利蕊紧张了起来,“你是说,我们刚才所看到的,所经历的全都是幻觉?” 苏阳苦笑着说:“这大概是最好的解释。”他猛地“哎哟”一声痛叫了起来,“你掐我做什么?” “你既然叫疼,就说明我们现在不是在梦里。”赵利蕊撇了撇嘴,“那谁有那么大的能耐,神不知鬼不觉地对我们催眠,再把我们唤醒?” “那你说,有没有可能人在某个特定的空间里,会被其中隐藏的意识力量或说能量所影响呢?” “你是说朱素的灵魂力量在死后部分残留了下来,在我们刚才进入602时,那能量就辐射到我们的大脑中,让我们大脑中的部分神经发生改变,从而影响我们的意识?” “对啊。你不是也说过吗,人的意识有可能被延存下来,而其中一点轻微的能量就可能影响到其他人的思想意识吗?” 赵利蕊回头看了看张成廷家所在的楼房,隐约地可以看到一角,灯光自由地从敞开的窗户中流泻出来,而不是她最开始所见的窗帘紧闭。 赵利蕊揉了揉眼睛,每一扇窗户仍是那样的灯火通明,仿佛是一只只闪亮的眼睛,嘲讽她刚才的走眼。她不禁喃喃道:“难道我们之前看到的真的就是幻觉,还是整栋楼里的人跟我们开了个大玩笑?” 苏阳轻轻地抚摸着赵利蕊柔顺的长发。对他来说,经历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他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任何稀奇古怪的事都可以坦然接受。看着赵利蕊的迷惑不解和微微紧张,他心头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倒涌起了一丝甜蜜。他甚至有点感激发生的这些怪事,因为那都是月老手中的红绳,将他的命运和赵利蕊的命运从此紧密地缠绕在一起,再不能分开。想到生命中有人陪着分享旁人永远都看不到的神秘事物,他觉得有一种由衷的快乐,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呀?”赵利蕊捶了他一下,“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苏阳深情地盯视着赵利蕊,“不管今天我们经历的是不是幻觉,至少我们可以认同,所有的人都是自杀身亡,他们的人头都是黑猫叼走的,跟我无关。我并不是什么杀人凶手。那么……”他吐出了一口浊气,“我以后也就不必再为这件事困扰,可以回到我正常的生活轨道中去。” 赵利蕊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她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你是说,所有有关朱素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你以后都不再去追查,对吧?” 苏阳看着她的笑脸,含笑用力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赵利蕊激动地抱住苏阳又蹦又跳,“那你以后就可以永远陪着我吗?” 苏阳看了看周围,街上的行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俩,不禁脸一红。赵利蕊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吐了吐舌头,拉着苏阳快速走开。走了没几步,赵利蕊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悄声问苏阳:“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苏阳看着她那泛着红潮的粉脸,心神一荡,“先找个房子,再找份工作,安定下来。” “是在广州吗?”赵利蕊满怀期望地仰脸问他。 “应该是的。”苏阳注视着赵利蕊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久违的幸福感漫溢了心房。被一个人牵挂、在意的感觉就是这么好。 赵利蕊想了想,歪着头问苏阳,“那你安定下来后,还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苏阳假装没听懂,故作茫然道:“还有什么事?” “哼。”赵利蕊娇嗔地打了苏阳一下,别过脸去。 “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的。”苏阳扳过赵利蕊的头,含情脉脉地正视着她的眼睛,“你自己刚才不都说了吗,我要永远陪着你。赵大小姐的吩咐,我怎么敢违抗呢。” 赵利蕊“扑哧”一笑,捶打了一下苏阳,“讨厌!”然后把头靠在苏阳的怀里,甜蜜地笑了。 “等等,让我再看看你手指头上的伤。”苏阳脑海里晃动着在张成廷厨房里所见到的赵利蕊那淤黑的手指头。 赵利蕊乖巧地伸出右手的中指,“咦,怎么好得差不多了呢?”果然,手指头上的淤黑都已经消去,只留下一个淡淡的牙印。 “大概是你的皮厚吧,那牙齿奈何不得你。”苏阳故作轻松地调笑道,但心却坠到了谷底,“难道真的刚才就只是幻觉,不是骷髅咬她,而只是其他的什么在作祟?” “那当然,我知道你皮薄,特别是脸皮。”赵利蕊“哼”了一声,“薄得都没有脸皮了。” “嘿嘿,薄的不仅是我的脸皮,还有我的胃。”苏阳干笑了一声,“我已经饿得都没有胃了,前心贴到后背。” 被苏阳一说,赵利蕊也发现胃里空空如也,“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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