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家兄妹和钟离相谈甚欢的模样, 让况冷雁怒火中烧。 对于窦修文, 况冷雁倒不至于芳心暗许,可是这样一个优秀的未婚人士,她怎么可能心底没有什么想法呢?对于况冷雁来说,在这个宴会上的所有男人都可能成为她未来的老公,而这些人对她的无视和对钟离的关注就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况冷雁脸上的笑容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不就是化妆么?不就是出了点名气么?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要不是是况云霁的未婚妻, 连进入这个宴会的资格都没有!一个女人安安分分的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东西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这样想着,况冷雁的心底就来了气。不过是在时尚之都闯出了些许的名堂,至于这么受人追捧么?她脸上的笑意维持着不变, 走到了钟离的身边, 说出的话却是不客气:“听说你化妆水准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替我化个妆如何?” 这话说出口,况冷雁就知道自己没能沉住气。她迎着况云霁那阴仄仄的目光微微瑟缩了一下,就努力的挺起了胸膛——她怕什么?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不过是个小化妆师而已,如果不是攀上了况云霁, 谁知道她姓甚名谁?她就是不客气了又怎么样呢?身为况家的女儿, 要是没点脾气, 反而让人看轻了。 这样向着,况冷雁看着钟离的目光就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傲慢了,仿佛她说出的话都是理所应有一般的理直气壮。她静静的看着钟离,仿佛自己提出的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要求一样,只把钟离当做了一个可以随人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小化妆师。 况云霁知道自己这个私生女妹妹蠢, 可从来就不知道她蠢成了这幅模样。她这么一副高傲的样子要是摆在其他人的面前或许还有模有样,可是在自己和钟离的面前,这么一副模样就实在是太可笑了点。 正要说什么,况云霁就感受到钟离拍了拍自己的手,而后,钟离上前一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况冷雁,半响,她轻笑了一声:“这个资质,实在是不值得我出手啊。” 况冷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钟离说的是什么意思,而当其他人嗤笑或掩饰的目光放在她身上时,她突然意识到了钟离话语之中的轻蔑——这是说她丑啊! 况冷雁这辈子最自豪的就是三件事,一是美貌,二是家世,三是学历。可在钟离的面前,她屡屡受挫,而现在,更是被钟离当众羞辱是个丑的?她哪里受得了?什么冷静,什么贵妇范,在这一刻通通化作了愤怒:“你说什么!” 钟离却是极为好脾气,面对着快要气得失去理智的况冷雁,她依旧能维持着自己微笑的模样,仿佛对于况冷雁的不解有些惊异,她解释道:“我是说,你的先天条件不好,不值得我出手替你化妆。” 况冷雁哪里是听不懂这句话?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愤怒质问竟然被钟离当做了普通的疑问句处理。钟离口口声声的“先天条件不好”,就仿佛连环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让她抬不起头来。 她想要反驳,却听到了一些窃窃私语。 “钟离不愧是化妆师啊,有点脾气才能叫大师。况冷雁还是太嫩了。” “先天条件却是是比不上钟离,就是那些超模,况冷雁也是比不上的,也难怪钟离不愿意出手了。” “况冷雁长得……也还算不错了,和钟离是没法比。哎,钟离这话说得得让她多伤心啊。” 一言一语的,即使有着为况冷雁不平,可是却默认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况冷雁比不过钟离,确确实实的不值得钟离出手。 这样的为况冷雁鸣不平,她宁愿没有! 况冷雁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想要给钟离点颜色看看,最后却成了自己自取其辱。这也是她实在是不够了解时尚圈,比起那些浸淫时尚圈多年的贵妇而言,况冷雁对于一个顶尖的化妆师代表着什么始终是了解的不够透彻,更别提白清颖本来就是小三上位,半路出家当得豪门贵妇,对于那些真正的贵妇追逐的东西,他们懂的也不过是皮毛而已。 这样一面倒的情形,让白清颖有些看不下去了。白清颖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还需要磨练,可是这样重大的场合,她是不会希望况冷雁出这样的大丑的。即使是白清颖,在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冷了脸,对着钟离说道:“钟小姐,女人贵在德行不在相貌,你过分了。” 过分了? 况云霁看着白清颖冷笑了一声:“你也配说德行。” 在场的人有几个是不知道白清颖的过往的?听了况云霁的话,心底都忍不住嘲笑了起来,可是面上倒是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给足了面子。 白清颖的脸色变了变,这么多年,除了况云霁会戳她痛脚,她过得还算是顺遂,哪里还记得起自己小三的身份呢?一时间,她的笑意都僵硬了几分,也没有接况云霁的话,只是让宴会进入了下一个环节。 众人也没有准备看白清颖的笑话,事情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至于他们心底想着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况冷雁脸上维持着笑意,也没有了一开始在男人之间周旋的心思,她走到了白清颖的身边,眼底忍着泪不让人看到,微微抬起头来,拳头死死的捏着,好看的指甲深深的卡在手心里,她看着自己的母亲,眼底满是恶毒和恨意:“我忍不了,妈,我忍不了!” 她所有的教养和优越,每每遇到钟离的时候都会烟消云散,钟离是她的槛,她过不去了! 白清颖心疼的搂着自己的女儿,余光扫了一眼那个正在和她人愉快交谈的钟离,眼底也忍不住显出了几分恶意。白清颖低下了头,心疼的握住了况冷雁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了她的拳头,看着她手心深深的指甲印,她的眼底带着几分怜惜,嘴上说的话,更是让况冷雁心满意足:“既然不能忍,那就不要忍了。你是况家的女儿,是我白清颖的女儿,没有什么人可以这么侮辱你。” 嫩又怎么样?只要她是况家的女儿一天,白清颖就有能力让她慢慢的成长成她想要的模样。 “真的么!”况冷雁的眼底迸发出了别样的色彩来,她看着自己母亲的目光充满了期待,“是真的吗!” 白清颖拍了拍况冷雁的手,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既然这块磨刀石太硬,那就换一块。钟离这个绊脚石,也是时候搬了。 看向了不远处的钟离,她手中的杯子始终是满满的,没有动过一分一毫。白清颖的眼神闪了闪,忍不住勾了勾唇——戒心倒是不小。只可惜,她不懂什么叫做防不胜防。 收回了视线,白清颖慈爱的看着况冷雁,摸了摸她的脸。一切都会过去的,碍眼的,讨嫌的,都会过去的。 ===***=== 况家很大,大到足以碰到一些并不想见到的人。 钟离走在花园里时,被人突然捂住嘴拉到了阴暗处时,她看到的就是一脸痴狂的周云睿。 周云睿现在的身价,是绝不可能进入到况家的宴会上的,那么他的出现就只有一个可能——况家动的手脚。 想到这一点,钟离反而平静了下来。她的眼冷静的看着周云睿,仿佛看着和她毫不相干的东西一般。周云睿着迷的看着钟离的眼,凑近了身体想要舔舐这双冷漠的眼,却被钟离微微一个偏头给躲了过去。 周云睿也不急,他搂着钟离就已经足够满足了,其他的,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看向了花园门口,人一个个的散了,出去的人就再也不进来,再过上不久,这个花园就只会剩下两个人。他,和钟离。想到这一点,他就激动地有些忍不住想要战栗。 “你不怕么?”周云睿压低了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神经质的颤抖。他的手死死的捂着钟离的唇,半点声音都不让她发出。他的眼神可怕到了极点,仿佛只要钟离发出一点点的声音,他就宁愿把钟离掐死在场。 钟离看着周云睿,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对于周云睿的问题,她也没有回答的心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带给了原主最大伤害的疯子——她怎么也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周云睿竟然还是满脑子恶心人的事。 周云睿对于钟离的不理会并没有任何的不满,甚至隐隐的有些享受来自于钟离的无视。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钟离,高高在上,无畏无惧,这样的钟离,才是他心心念念了这么久都无法得到的女人。想到钟离即将在自己的身下任他为所欲为,周云睿的脸色就又忍不住激动到潮红——人快走光了。 周云睿有些迫不及待的凑近了钟离想要一亲芳泽,却被钟离皱着眉头躲开了。他也不急,反而靠在了钟离的颈窝处低低的笑了起来:“害羞么?没事,人走光了,我一定让你舒服,比况云霁能给你的舒服一千倍,一万倍。” 说道况云霁三个字的时候,周云睿的声音忍不住高扬了一瞬间,他始终对况云霁耿耿于怀,甚至可以说是恨的。如果不是况云霁,钟离就不会离开周家,更不会和周家作对,美人,财富,全都是他的! 钟离看着人渐渐的走光,这才用力掰开了周云睿的手,皱了皱眉头退开了几步:“你怎么在这里。” 周云睿却不回答,只是看着钟离痴痴的笑着,而后,他往嘴里扔了一片药,缓缓的走近了钟离。 钟离心生不妙,忍不住皱起眉:“你吃了什么。” 周云睿这一次回答了:“能让你舒服的东西。” 能让钟离舒服?钟离的眼底带出了嫌恶来,看了一眼门口,眉头越发的锁紧。 周云睿的脸已经开始不正常的潮红了,他看着钟离的目光越发的露骨恶心。几乎要得偿所愿的兴奋让周云睿控制不住自己的愉悦,他看着钟离,一步步的逼近,嘴上的言语越发的不干不净,而动作也是越发的充满了危险。 “我一定能让你舒服的。”周云睿这样强调道,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自己扒的差不多了,钟离虽然毫发无伤,可是在周云睿的眼底,她就是个待宰的羔羊,只等着他这个屠夫扒皮享用了。 钟离微微退了一步,看着门口的目光越发的焦急了起来——怎么还不来! 当周云睿的手快要触碰到钟离的脸时,一声闷闷的人体坠地的声音响了起来。而后,就是一个男人宽广的背,和他熟练的踢脚动作。大约是因为周云睿的那处还有作用,况云霁这一次踢得倒不是周云睿不可描述的地方,可即使是这样,况云霁的这一脚也足以让他倒在地上爬不起身来了。 钟离轻轻的舒了口气,看向了不远处被况云霁扔在地上的人,这一看,她的脸色就忍不住变得奇怪了起来。 ——白……白清颖?况云霁带过来的人,竟然是……白清颖?
本文由网络整理 ©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