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今天加班,也是刚回来,这会儿正在煮宵夜,见玉环和魏元两人神情愉悦地进门,就过问一句:“有好事啊?” 玉环笑笑,简单道:“想存钱买房呢。” 安容就说:“是该打算着了,你看你们俩,每个月买花买水果的钱都够我付房贷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对两人来历的猜测已经从体验生活的富二代变到私奔的小夫妻,再到如今的落难青梅竹马,但不管怎么变,有一个观点是一直都固定的,那就是,这两人以前不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逍遥生活的,就是从没被生活为难过的。 特别是玉环,琴棋书画等等各种费钱的爱好样样精通,生活中的各种琐碎细节则一点都不懂,上个班也跟玩的一样,一周总共也没几节课,还有点不舒服了,或者心情不好不想去了,就打电话请假不去了,十足十地以自我为中心,偏偏人家说话好听又动人,又长得那么那么美,稍皱一皱眉头,就看得人心疼了,人家领导不用说,自然也是一听就答应了,末了还不忘嘱咐她好好休息。 ——真是让人羡慕嫉妒,还恨不起来! 不过,这会儿想想,玉环这段时间上班倒是敬业多了,难道就是为了买房,知道要多干活多存钱了? 安容一边吃面条一边在心里吐槽,玉环也洗了手同在餐桌边坐下来,拿小叉戳魏元刚给她切好的芒果吃。 “水果好吃嘛!” 玉环眯起眼睛笑,吃得很满意,在这举目无亲的现世,各种各样的水果就是她的最爱!任何时候任何水果想吃就可吃到,真神奇!还不用被人骂祸水,真好! 安容被她近在咫尺的笑脸冲击得直晃神,默默地将自己的视线牢牢锁定在跟前的面碗里,才忍住了想一看再看的冲动,能够顺利地回话聊天:“既然要买房,魏元之前的辞职倒是冲动了。” “没关系,他已经在武馆另外找到活儿干了。”玉环说着她今晚才知道的消息。 安容就点点头:“那还好,凭你们俩的收入,再少买点水果,过两年就可以攒出首付了。” “两年?”玉环有点懵圈,她转头找因嫌面吃不饱正在厨房炒饭的魏元,“阿元,要两年哎!” 安容:“……” ——不,玉娘,你误会了,两年只是虚指,一般起码四五年的。 ——所以说,你这么惊奇的语气是什么意思?两年很久吗? “娘子放心,”魏元端着炒饭出来,“陆掌门前两天刚送了套房子给我,你去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另算,要是喜欢,过户一下就好。” “哦,那还好,”玉环点点头,又朝他笑,“阿元,看来路掌门很看重你呢。” 魏元难得不谦虚:“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一边的安容:“……” 惊呆了好吗!要多看重才随手送房子啊! 还有,喜不喜欢是什么意思?!房子是不值钱的大白菜吗?!都白送了还要挑挑拣拣的?! 还还有,为什么收个房子都收得那么毫无负担啊?这不是给颗棒棒糖哎,接了也就接了,这可是房子哎!! ——人跟人的差别怎么那么大啊,泪目~ 回头见安容脸色有些奇怪,玉环才想起安容要用房租付房贷的事,就说:“你放心,这事还没定呢,我们要是不住这儿了,会提前和你说的。” 安容‘呵呵’一笑,僵硬地点点头。 ——重点错! ——像你们行事这么周全的人,我完全不担心什么提不提前说的事好吗! . 事不宜迟,第二天一早,魏元就带玉环去看了房子。 ——他早就想和玉环单独起居了。 ——他也早就受够了沙发床了! 房子原来就在隔壁香榭园小区,说是一套房子,其实还是个跃层,面积大,楼层高,又在顶楼,配着大幅的落地窗,看起来就很阔朗。 玉环喜欢它一层一户的设置和开阔的视野,且这边的生活圈子她已经熟悉适应,就觉得挺不错。 魏元看她喜欢,自然心花怒放。 ——这样,他和她的关系,也算是更进一步了吧? 不过,如今魏元也算能摸到几分玉环的心思了,知道在正式确定‘同.居’这件事之前,还有相关事项要先行说明。 看过房回来,耐心地等着玉环洗了手,换过衣服,在沙发上自在地坐下来准备开始看舞蹈视频了,魏元才走上前去,正色道:“娘子,我有话说。” 玉环便先放了按点的遥控器:“你说。” 魏元就坐下来,一脸认真严肃地问道:“娘子,你道陆掌门为何这般看重我?” “为何?” “因为我能教他内功心法,教他他能学的,且现世所存无几的内功心法。” 玉环‘哦’了声,有些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 “……而我能修习这心法,正是因为我十六岁时被选进羽林卫,为了更好地护卫皇宫,宫中的大内高手特意传授的。” 玉环点点头:“所以?” “所以,陆掌门看重的并不是我,而是这心法,我的所得,比如这房子,全因这心法而来,而这心法,你知道的,其实并不属于我,”魏元郑而重之道,“既然如此,娘子再不能因与我生分,就不愿入住。” 玉环:“……” ——有身份有房子的喜悦之后,她的确因为这个犹豫过。 玉环一时有点恼羞成怒:“我何时与你生分了?!” 魏元看着她,不说话。 玉环:“……” 玉环:“我早前就说过,这现世无亲无故,你我既然相依生活,可以姐弟相称,是你自己不愿意。” 魏元还是看着她,不说话。 玉环知他眼中所指的思慕之意,忍不住哼他一声,也不说话了。 魏元见她有些生气了,就起身半跪到她身前去,锁着她看了一会儿,直到她忍不住躲了躲眼神,才低声唤她一声:“娘子。” 玉环只觉自他凑近前来盯着她看起,这身边的气氛就奇怪起来,让她不太自在,此时听得他放软了声音低唤,就觉得他示弱了一般,愈发要抬起下巴来,不肯应他。 魏元也不以为意,只是微微倾过身去,照旧凝视着她:“娘子,你对我,连一丁点儿的喜欢也没有吗?” 他试探地慢慢握住她的手,又问:“娘子,你无法容忍我哪怕一丁点儿的触碰吗?” 她的手向来是暖热的,可此时,被他的手握住的瞬间,却仿佛触碰到炙热的炭火一般,让她的心都微微瑟缩了下。 喜欢吗? 一丁点儿喜欢也没有吗? 无法容忍吗? 一丁点儿的触碰也无法容忍吗? 他的眼睛里包含了太多的情谊,连带着他的声音里也透出了万般的蛊惑,让她忍不住随他的话想开去。 “娘子……”魏元又低低地唤了她一声。 玉环因他的低唤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已近在咫尺,忍不住将身体往后靠了靠,似想要躲开他的笼罩。 可背后却是无法挪动的沙发靠背,并没有多少空隙容她后退,而眼前的魏元还在一点点靠近,直至彼此间呼吸可闻。 玉环不由心慌,忙忙伸手想要推开他,孰料却被他一把握住了,牢牢按在他胸前,被动地体会着此时此刻他如战鼓擂动般急促的心跳。 “娘子……” 玉环被他的气息笼罩着,清晰地看见他的喉结有些难耐地微微颤动着,原本微微瑟缩的心脏顿时也似被惊到一般,急促地激跳起来。 这让她有些喘不上气,忍不住似央求般出声:“阿元……” 魏元按着她的手霎时一紧,墨黑的瞳眸紧紧盯着她红润诱人的唇,只要往前,再往前一点点…… 然而,他还是硬生生地退了开去,虽仍执着她的双手不放,也已算恭谨地双膝及地。 耐心地待玉环缓了缓气,他才抬首殷殷问她:“……娘子,末下自荐枕席,可否?” 什、什么? 被他一连串极富暧昧意味的动作惊到的玉环实在有些反应不过来,使劲想了想,才明白过来他刚刚说了什么:“你……” 然而,忍耐过后的魏元已经等不及,眨眼就重又欺近前来,这次他没有顾忌,也没有犹疑,直接循着冲动,不让自己后悔般地,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这、这算软硬兼施吗? 玉环退无可退,被动地仰首承受着他急切得毫无章法的吻,迷迷蒙蒙地被他紧紧揉进胸膛时,却意外地发现,她竟然并没有如她想象中那般排斥他对她的亲近与亲昵。 阿元…… 玉环在他唇舌的辗转间艰难地呼吸着,恍惚又听到他跪在她身前,斩钉截铁地说:“碧落黄泉,末下职责所在,不过追随二字!” 原来,她还一直记得他说的这句话吗? 这还真是让她生不起推拒的心呢…… 唔…… 这样被他紧紧拥着的感觉,好像,也不赖? …… 屋内风光旖旎,半开的窗外隐约飘过几句同样缱绻的唱词:“……分我一枝珊瑚宝,安她半世凤凰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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