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杨贵妃现世起居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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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贵妃现世起居录》

这天魏元又是很晚才回来。  玉环躺在屋里听到他打开沙发铺床的动静,不由又想起了之前听到的那个女音。  能拿着他的手机,帮他接电话,定然是关系不浅的吧?  玉环翻了个身,瞧了瞧窗前桌上丢着的手机。  那会儿,自己直接就把他的电话删了啊,那是有点生气了吧?为什么要生气?因为她在他心中不再是第一位的了?因为他心里更念着其他人了?因为她都还没走开,他就已经先走一步了?  玉环摇摇头,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无理取闹。  做什么这么霸道,该为他高兴才是。  这样想着,她就坐起身来,下床去拿了手机,按着记忆重又将魏元的号码存了进去。  大概是她起床的声音被魏元察觉,房门被轻轻地敲了敲,继而传来他小心翼翼的声音:“娘子,吵醒你了?”  玉环只觉心下微微一暖,虽有些不知何起的莫名,却也是让她欢欣的,就应道:“没,快睡吧。”  魏元就应一声‘是’,没再出声。  玉环放下手机,也重回到床上去,含着微微的笑意,继续睡了。  与他相依相伴这么久,总是有些情谊在的,自己想着要独立是一回事,乍然察觉他真的即将或已有自己的生活又是另外一回事。  大约等时日久了,习惯了,也就好了。  .  为了趁热打铁,吴妈妈在节目播出之后,就让玉环停了一个月晚上的舞蹈课,转而专门到广场去做义演,让那些或好奇或慕名而来的人都不至于失望,借此扩大团体知名度的同时,也吸引更多的路人加入成为同伴。  既然领着人家的工资,做的又算是好事,玉环自然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只是又另外拜托了吴妈妈和同事,将暂停的课程重新分派了下,好让她目前带着的几个学生在停课的几天也能有课上,不至于生疏了。  自从决定以前世擅长的歌舞立世后,玉环日常看的书就更偏重于舞乐方面的了,于是她发现,因为受到西方歌舞的冲击,能流传至现世的古舞和古曲所存无几,实在让人心痛。  于是在义演时,玉环不再随大家跳更能炒气氛的现代热舞,而是多跳古舞,或原滋原味的,或根据现代古典舞曲改编的,总之,凭着她两三小时就能编出一支新舞的速度,广场上的观众每日都能见识到不同的舞姿。  吴妈妈在发现了这一点后,特意让她到舞蹈工作室内设的小舞台上重新一一演绎一遍,同时请来一个摄影助手将这些舞蹈全部正式录制下来,配上讲解,放到工作室网页上的宣传栏里,以作推广。  有没有为舞蹈教室吸引生源,玉环不知道,她知道的是这几段视频在经过梁文、金腾以及各个同伴熟人的转发之后,渐渐开始在网上流传起来,并且有越来越火的趋势。  且网友的评论也多是‘膜拜大神!’‘民间高手!’‘又见女神!’之类的相对正面的评语。  这让她在排演新舞时不得不更加用心,毕竟,有好多人看呢,总不能有什么不太好的或者出错了的让人看笑话吧?  偶尔两天觉得累了,或者没有新想法了,她也会暂停舞蹈,改为歌唱。  她也不唱流行曲目,只是就着话筒清唱唐时的小调,或悠悠扬扬,宛若天籁,或响遏行云,绕梁三日。  而不管唱歌跳舞,这一月来,为她驻足的路人不知凡几,为她鼓掌的观众越来越多,更有不少人日日前来,只为聆听她美妙的乐声,欣赏她的妙曼舞姿。  因她这堪称火热的效应,市电视台又发来邀请请她上节目。  这次节目叫‘我是大神’,是个专门介绍民间红人的娱乐脱口秀节目,其主持人就是之前和郭朝搭档的刘涵涵,来的多是网红或者流浪艺人,相比起刘涵涵同郭朝一起主持的相对高大上的‘娱乐观察’,这个节目收视率一般,毕竟请不来大咖,只胜在有这么个平台,让平时没什么机会触电的人也能当一会儿主角。  玉环这会儿对节目的大牌小牌自然没什么概念,但她在接到邀请后预先查了查资料,实在不喜欢那些和观众哭诉身世的流浪艺人以及那些或卖下巴或卖丑的网红们,于是就果断拒绝了邀请。  ——有那个和奇奇怪怪的人同台的时间,还不如多整理一支舞出来呢!  这日因有特殊的观众——李东光李老师,玉环特意穿了新制的舞衣,并好好化了妆,盘了头,将自己拾掇得整整齐齐的,才上台亮相,将自己最新排演的‘茶韵’一舞,演绎给李老师看。  伴着悠扬的乐声,玉环轻步上场,凝身作势。  玉指翘兰花,眉目低垂,那是古老茶树的一片新叶,在云雾滋润下渐渐苏醒,勾脚,出跨,涮腰,伏地,再回手,仿似新叶软软伸了个懒腰,继而就在春风中舒展开来,在枝头幽幽散着清香,杨玉出腿,提腕,立势,手上精致的小五花轻轻打开。  继而有微风轻起,枝叶轻颤,新叶蜷缩在半空中,却是被人摘取了去,杨玉轻轻呼气,双眉轻蹙,眼含痛楚,推手,再推手,拧身,涮头,踢后腿,身体直直展开,复又跌落下来,恰似突兀地失了依凭。  新叶一直蜷缩着,任那因炒制而生的种种痛楚在身周蔓延,杨玉也一直轻轻含着胸,肩微微颤抖着,手一节节攀升着又落下,连脚尖都要绷起来。  忽而一个大浪打过,热腾腾的水流不容拒绝地打开新叶,却又温柔地抚平它身上疼痛的褶皱,让它重新恢复了宛若犹在枝头的舒展绿意,杨玉一个硬踹燕,强势打开身体,错步,拧转,双手一节一节地打开,摊掌,流动,延伸,周身仿似在水中徜徉。  新叶身周的痛楚已渐渐褪去,想要欢喜,却仍犹疑,只因身体犹在水中来来回回,并无处着落,平转,小云手,涮腰,大云手,仰身元宝跳,再接大步平跳流动,杨玉的舞姿愈发激烈起来,踏步翻身,吸腿翻身,又再接半个紫金冠跳,直让人看得目不暇接,心神也随之紧绷。  一直到新叶终于沉淀下来,杨玉的面目表情才也渐渐恢复了平静安宁,身体节奏也愈加和缓,她双手平平画圆,眉目低垂下来,无悲无喜,流露着安定之后得来的一抹淡淡禅意。  所有的点都很轻盈,所有的连接都很连贯,所有的动作都很干净到位。  玉环平缓着呼吸,心下满意又欢喜,伴着连日来习惯了的热烈的掌声,她走到场边立着观看的李老师面前,笑问道:“怎么样?好看吧?”  李老师呵呵笑了:“好看,好看极了!”  李老师旁边还有一位瘦高个的老人,头发花白却精神奕奕,玉环也同样笑问他一声好:“白老师。”  这位白老师正是李老师的师父白墨的儿子,白浅,因为在曲艺上没有太好的天赋,他自己也对登台表演不是很感兴趣,就听从父母的安排,拜了管乐大师学器乐,如今就同李老师一样,在古典器乐圈子内,是十足十的大师级人物。  玉环先前有次同李老师去戏园听戏时,在后台用箫管吹了一曲紫云回,恰被白老师听到,就同之前录制节目时的李老师一样,连连感叹她的天赋。  之后,白老师更是爱才惜才地同她好好切磋了一番,还引她参加了圈内人举办的室内演奏会,很有为有才华却没门路的后辈作领路人的意思。  ——这让玉环都没好意思跟他讲,她最擅长的器乐并不是管乐,而是弦乐。  相较于李老师的和蔼,白老师相对更外冷内热一些,此时微笑了笑,朝玉环点点头,就道:“哎,既然有这么好的天赋,就不要浪费,还是要定下心来,走一走专业的路子。”  在因李老师的缘故认识了白老师,且因此而接触到了古典器乐的圈子以后,玉环也想过这个问题,到底要不要走专业的路子。  若真的要走,那是选择舞蹈还是器乐,又或者是歌唱,毕竟这些她都有基础,且都堪称优良。  只是,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若选舞蹈,她已有了些年纪,身体条件已经不如年少时候那般,能支持她一遍遍地修习;若选歌唱,她觉得自己也坚持不了像大明宫里那些以李龟年为首的歌者那样,日日注意养护嗓子;而器乐一道,大概是因曾与圣人彼此酬唱相和,琴瑟和鸣的缘故,她私心里,总希望或为自娱,或以筹知己,乐于习学,却并不愿将其当成谋生的手段,因此,就也说不上一定要走精专的路子。  因尚不能决断,这会儿听得白老师的话,玉环也就只好笑一笑,回一句:“是,我也正想着呢。”  三人正在说话,场上却忽然闹腾起来,粗鲁的吆喝声不断冲击人的耳膜,让人不由拧眉:  “让一让!让一让!”  “让开!别挡道!”  玉环抬头看去,只见人高马大一拨人,由一个肥头大耳,双臂纹青的光头男带领着,个个拿着皮带拎着酒瓶,气势汹汹地扯开围观群众走近前来。  推推搡搡间惹得不少人抱怨连连,也有更多人瞧着人来势不妙,为防伤及己身,悄悄走开了。  几个男组员皱眉走上前去,还没说上一句话,就看为首那光头男不怀好意地一笑,拿着酒瓶的手一挥,就是一声:“砸!!!”  顿时“乒”“嘭”“乓”一阵酒瓶子砸地的响声,玻璃渣子四处飞溅,惊得有些胆小的人一下子尖叫起来,跳着脚躲远。  玉环不由也连连退了几步,下意识将李老师和白老师护在身后。  白老师人老了脾气倒还在,见状顿时大喝一声:“干嘛呢!砸场子?!”  同他一起喊出声的还有那几个年轻气盛有脾气的男组员:“干什么!!”  光头男‘呸’地朝人吐一口唾沫,看着人不得不退了两步,才嗤笑一声,道:“这是爷的场子,爷不乐意看到你们,你们趁早给我滚!”  他身后跟着的小弟们纷纷呐喊助威:“滚!”“滚开!”  在这声势浩大的助威声里,光头男吊炸天地挥挥手,众小弟立马又配合地安静下来。  “今天这是小意思,警告警告,要是明天还来,可别怪哥儿几个不客气!”光头男昂着头,斜着眼,继续放狠话,“到时候,可就不止这几个酒瓶子的事了——嗷——嗷!”  “不客气?!放你娘的屁!”  光头男狠话还没放完,就被早压不住火的几个男组员一拳轰在脸上,几个围着一个打,直打得他‘嗷嗷’叫!  其他小弟当然不干,忙不迭围上去救他们老大,带得其他组员并一些仗义的围观群众也一窝蜂地冲上去,场上顿时乱成一锅粥,吆喝的,痛呼的,还有拳拳到肉的声音,伴着还未关掉的充满动感节奏的背景音,堪称一出火热的街头火拼。  白老师虽然脾气急,倒也知道自己年迈,压着脾气,早早拿手机打电话叫了警察,由玉环拉着他和李老师一起躲远了些。  虽然男组员和几个群众对上这一拨混混,勉强算势均力敌,但到底比不过人家专业打架的,眼看就要落入下风。  玉环挡在两个老人身前,同几个女组员们挤在一起,瞧着眼前这火热的场面,心里急得不行,你说好好的,突然来这一出,这叫什么事啊?!  被火爆的气氛感染着,玉环着急忙慌之下,就只记得给魏元打电话了,听着铃声响了,才又记起一事,心下顿时念着可不要那个女的接电话了。  好在,这次接电话的真是魏元。  “阿元!”因为紧张与心急,在听到魏元声音的那一刻,玉环的这一声喊竟带了些颤音,简直就像忍不住要哭了似的,“阿元你快来!”  实在没经过这场面的玉环喊得急切又无助,却把电话那头的魏元吓了个半死:“怎么了?!娘子,慢慢说,不要急,我马上来,马上就来!”  魏元这会儿正在陆氏武馆里,对面盘腿坐着的陆八虎见他蹭地跳起来就跑,忙也站起来,问上一句:“怎么了?”  要是他没听错的话,是什么‘娘子’出事了?娘子?!不会是魏元要求他效忠的那个吧?!  魏元关心则乱,这么会儿功夫已急出了一脑门子汗,听到陆八虎的声音才想起来:“有没有弟子什么的在丽良广场那边?”  陆八虎忙道:“有有,有个分馆在那边。”  “那快!快打电话叫人到丽良广场去!有小混混找麻烦,该死的!!”魏元一边说一边穿鞋,话音未落,人已‘嗖’地消失在夜幕中了。  陆八虎:“……”  ——不是说内功的事要保密的吗?你这么张扬地用轻功,真的好吗?  .  等魏元提着气赶到玉环身边,小混混们早已被警察押走了,打群架受伤的男组员和群众们也被送去了最近的医院顺便录口供,李老师和白老师因身份特殊,被警察护送着先回去了。  玉环则照旧同那几个女组员待在一起,本来她们是录了简单的口供后留下来收拾音响设备的,但被那几个又及时又神勇,堪称从天而降地将一干小混混打趴下的陆氏武馆的弟子们拦住了。  这会儿场地上都是玻璃渣子,弟子们怜香惜玉——关键不知道哪个才是所谓的‘顾问夫人’,干脆就都护着了,仗着自己粗手粗脚的,下场收拾东西。  “娘子,你没事吧?”魏元来到玉环身边,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见大约没什么事,才放下心来,转头又利索地解了外衣‘唰’地披到她身上,怕夜风吹着了她。  玉环摇摇头:“没事。”  见他约莫是赶得急,这会儿还有些气息不稳,就又说:“让你担心了。”  魏元诚实地点点头:“嗯,是有点惊吓。”  玉环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事来得太突然了……我没稳住。”  魏元低头替她拢了拢衣服,暗暗压住了想要抱抱她的想法,惭愧道:“是我不好,大意了,该一直跟着你的。”  玉环正要说话,旁边有女组员嘻嘻笑出声来:“玉娘,这是你男朋友啊?好温柔哦!”  玉环微微一愣,瞧了眼魏元,见他不打算开口,就也只是笑笑,心下无端有些尴尬,恰展眼见设备都已装箱放到车上,就道:“这车来时是谁开的?”  “哦,是XX,没关系,我们也会开车的,正好蹭车回去呢?要不要送你们?”  玉环数数人头,见已有五人,正好坐满那小巴车,就摇头:“不了,我们自己回就好!”  如此和人道了别,玉环又嘱咐一句让开车的女孩子到了家给她发个信息,才同魏元离开了。  魏元临走前特意找那几个武馆弟子问了名姓,一一记下来,想着要记得回份厚礼。  玉环也随他上前,周到地与众弟子一一谢过。  .  回程的车上,魏元问了玉环事情的经过,想了想,就又打电话找老金,让他查一查这次的事是怎么回事,顺便看看这些小混混有没有大混混靠着——如果有,他正好去讨债。  老金懂他言下之意,一一应了。  玉环坐在他旁边,静静听他说话,也无意去管他何时认识了这许多人——总是在她休息或休闲的时候吧,他总是比她更认真更努力地生活的,她只觉得之前一直紧张着的心神到这会儿放松下来,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的了,又倦怠,又踏实,还安逸。  大约是因为这样,在因车辆转弯而碰到他肩膀后,玉环就有些眷恋那份温度似的,忍不住将头靠在上面不动了。  魏元:“……”  魏元浑身僵硬,差点连话都不会说了,草草同老金说了句就这样,就挂电话了。  娘子她,这,这是什么意思?累了?想睡了?是不是该喊她一声提醒下看看?哦,不不,不能喊,还是这样靠着吧,管她什么意思,有意无意呢,只要能想到并愿意靠着我就好了!  呵呵呵呵!  这一瞬间,魏元心里简直要笑开了花。  娘子,娘子~  也是因为玉环的这一亲近的动作,让魏元不再犹豫,在下车后,就将户籍身份已经落实的消息告诉她知道。  这是他用内功同陆八虎交换的。  举世难寻的内功心法换得的除了让陆八虎和陆战各效忠玉环十年之外,就是这个了。  之前他一直怕玉环在有了身份之后,会自己租房买房,不愿再与他同住。  眼下想想,玉环多少还是要他照顾,且遇事也难免依赖他两分,直接告诉她也好。  关键魏元也不愿有什么事故意瞒着她,而且他也知道,能有个正式的身份,对安定玉环的心来说有多重要。  玉环自然惊喜万分。  “那我们可以自己找房子住了?”  “是!”  “我们可以去各地旅游了?”  “是!”  “还可以坐飞机呢?”  “是。”  ……  两人一个惊喜,另一个随之欣喜地一问一答着,相携回到家里去。  ——哦,总算可以得个真正的完全属于他们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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