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张辰秀》

袁振峰跟洪政委俩人商量了下,干脆向上级申请，给特种侦察连的战士们放三天假,好好休整休整。都是一群半大的小伙子,听到放假高兴怀了,虽然晚上必须归队,但白天总能去镇上转转,或者找点别的事情做做，权当消遣放松了。　　　　“哎，明儿开始放假，咱们去爬山吧？”兴奋的睡不着的战士在寝室里翻来覆去,想着明天去哪里玩。“你神经啊，天天往山顶跑的还去爬山？要疯你一个人去疯，别扯上我！”另一个人早就困了，这会儿被吵的，真想蹦起来打晕他。“那你要去干嘛？”“去镇上买点东西，给我对象寄过去。”黑暗中，战士的脸红了，虽然知道自己战友看不见，可还是很快恢复正常。“哎你怎么都没说过啊？我看你都没写信。”“她识字儿不多……”虽然识字不多，可那个姑娘在他心里，无可取代。　　　　“你们咋认识的啊？”“一个村儿的，从小一起玩到大。”一时也没了困意的人用手撑着后脑勺，开始想念那个有个乌黑长发的姑娘。“那挺好的，知根知底。”声音透露出一丝羡慕。“你呢，我看你都有家书嘛，怎么，不是你对象？”“家里母亲寄的，”叹了口气：“我还没对象呢。”“嘿，等探亲回去找一个得了。”有对象的安慰没对象的。　　　　“说的容易，但咱们保不准就要去战场，要是有个万一……”小战士虽然年轻，可当兵久了，见得多了，自然想的也多，何况程武发生的事情，没上战场看在眼里的战士都听说了，心里的那滋味，真不好受。“有个念想，才会更想在战场上活下来。”一句话让两个人都陷入沉默，程武在某一瞬间，是真的想不开吧？　　　　“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当兵的找媳妇，还得找贤惠顾家的，程武那个，漂亮是漂亮，可脾气太大了，咱可伺候不起。”“没了也是好事儿。哎你说，以后咱们要是结婚了，媳妇是不是也随军啊？随军是不是跟嫂子们住在一块儿？咱们那俩嫂子真不错，哎对了，听说小翠嫂子也有了，咱们是不是应该买点东西去看看啊……”　　　　同寝室有个话痨真是一件喜忧参半的事情，忧的是这人太啰嗦了，喜的是，偶尔用来催眠还挺不错的。　　　　听说庄小翠随军没多久就怀孕了，袁振峰第一个念头是：假期没了！两人的媳妇都怀孕了，庄小翠又有点危险，袁振峰总不好让洪政委值班，自己回家陪媳妇吧？幸好张辰秀也不是那种任性的人，袁振峰从战场安全回来就行了，她也不指望这人能每天陪着自己，军嫂么，这些觉悟总是有的。　　　　庄小翠知道袁振峰主动值班都不好意思了，连着捶了洪政委好几下。“哎媳妇，你捶我干啥啊，老袁那是为了咱们着想，让我多陪陪你。”“你还好意思说，也不看看辰秀这都七八个月了，袁连长不陪着怎么行？”“我这……”洪政委对上自己的媳妇就词穷，他也知道张辰秀七八个月了，可人嘛，总有那么点自私，他总是把自己媳妇排第一吧。　　　　“我不管，明天啊，你到连里值班，让袁连长来陪陪辰秀。”“行行，你说了算好吧，有想吃什么吗？我去给你做。”“随便弄点清淡的就成，回头记得把橱柜里的酱瓜拿出来。”“酱瓜？”洪政委停了停脚步。“对啊，小丹做的，我昨天在她那儿吃饭，可好吃了，她就给了我一罐。”说到这个庄小翠还有点不好意思，怀孕的人嘴都馋了。　　　　一放假张辰锡就跑了，他请了五天假，算上放假的时间，一共八天，够他去一趟老部队，看看自己媳妇了。人家夫妻团聚，张辰秀一个人在家无所事事，翻出去供销社买的布料，准备给自家宝宝做尿布。有时候觉得自己一个人在家真无聊，想到九月份能去上班她又挺高兴的，孕妇的情绪波动大，还好张辰秀这人不偏激，不然还真不好说。　　　　扣子早就从扣子厂成为一家专门生产服饰配件的公司了，张辰秀也只是在旁提点建议，虽然后世最赚钱的非房地产行业莫属，但每个人都知道，女人、小孩的钱最好赚，配饰对一件衣服起着画龙点睛的作用，生意肯定会好。在张辰秀的建议下，他们甚至准备培养自己的设计人才，当然这点现在还在计划中。　　　　“嫂子在家吗？有你的信。”有人敲门，张辰秀挺着肚子去开门了。“谢谢啊。”张辰秀接过信，现在她们的信都是部队的帮忙收发，很方便。唐秀秀？乍一看到这个名字张辰秀有点愣神，不过她很快就把信拆了。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距离会影响到友情，她、徐丹跟唐秀秀还有刘丽联系越来越少，尤其是她们结婚以后，联系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这会儿收到唐秀秀的信，还真让她意外。　　　　一目十行的看完信，张辰秀整个人沉默了。唐秀秀结婚了，老公是一名退伍军人，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伤退。唐秀秀的家里人当然不同意她嫁给一个伤退的军人，别的不说，谁知道这伤以后会怎么样啊？唐秀秀在家也是宠着长大的，就算人家是现役的解放军，她家里都要好好考虑，何况现在这个……　　　　她这人也倔，非对方不嫁，跟家里抗争了一年，家里人实在没办法，只能点头同意。原本以为苦尽甘来，谁知道男人的旧伤发作，唐秀秀也是没办法，才想到张辰秀，问张辰秀借钱。“退伍军人……”张辰秀皱着眉头在心里盘算。她跟徐丹当初就有计划照顾那些为了国家付出一切的军人，受伤的也算她们计划中一部分……　　　　不算不知道，张辰秀跟徐丹两个人的‘小金库’钱可不少了，存了小一千，要知道现在可是八五年，加上徐家三兄弟每年往一个账户里存三百，加加起来数目相当可观了。这事情比较急，张辰秀也顾不得徐丹跟李国这俩人二人世界了，直接找上门去。“辰秀。”李国开门一愣，咋突然过来了？　　　　“我找小丹有点事儿。”张辰秀一手扶着腰一手拿着信，理直气壮地看着李国。“行行，进来吧。”李国失笑，这都要当妈的人了，怎么有时候还跟个小姑娘似的。“辰秀，来先坐下，正想做饭呢，哎中午在我家吃饭啊，难得阿国回来，我给做顿好的。”徐丹看到张辰秀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噼里啪啦讲了一通。　　　　“先别说这个了，我找你有正事呢。”李国看她们俩一副要长聊的样子，自觉去厨房了，他们可没什么男人不下厨这种大男人想法，难得的假期，当然应该用来给媳妇分担家务了。“什么正事啊？”徐丹今天心情很好，不以为意的问。“喏。”张辰秀把信递给徐丹，她一脸莫名其妙的接了过去。　　　　“秀秀……”徐丹看完也愣住了，没想到唐秀秀也结婚了，现在还是这情况。“你是想……”“我算过了，咱们那小金库数目不少，受伤退伍的军人也是咱们帮助的范围内，所以想来问问，顺便商量商量。”“先寄个五百吧，不够咱们再寄。”“那成，明天我就去……”张辰秀话还没说话，被徐丹截了过去：“明天你自行车借我，我去寄。”看张辰秀还想说什么，直接挥手扭过头：“就这么决定，不再议了。”　　　　“好吧，那你明天早点啊……”张辰秀说着站起来就想走。“别走啊，在我家吃饭吧。”“不了，锅里还炖着东西呢，先走了。”张辰秀边说边往门口走，徐丹连忙跑过去开门。　　　　张辰秀没说谎，她锅里还真炖着骨头汤呢，不是都说骨头汤补钙么？张辰秀还加了醋在里面，让钙容易出来。　　　　第二天徐丹早早过来骑车去镇上给唐秀秀寄钱了，原本想写信跟唐秀秀家人说一声，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唐秀秀跟她老公在一起也不容易，她明显不想家里人知道，自己又何必做那个恶人？现在的徐丹很相信‘人各有命’这四个字，要是回到从前，她还真不相信自己会跟李国结婚，而张辰秀会嫁给一个比她大八岁的男人。　　　　三天的假期很快过去，特种侦察连恢复了以往的训练，袁振峰也像以前一样‘夜不归家’。不过有两个跟自己一样的女人陪着嘛，张辰秀可一点都不无聊哦。“开学没多久估计你就要生了。”徐丹坐这嗑瓜子，看看张辰秀的肚子，突然说道。“是啊……”张辰秀很无奈，当初没计算好啊！　　　　“没事啦，学校可以理解的。”庄小翠不以为意，这学校难道还能控制人生孩子不成？“不说这个了，小翠啊，你做什么呢？”“写信给家里，寄点旧衣服过来。”“哎哟对了，我差点忘了，辰秀啊，我儿子刚出生穿的衣服我都存着呢，回头给你拿过来啊。”“给我旧衣服干嘛？”张辰秀一脸不解。　　　　“旧的料子软，给刚出生的宝宝穿比较好。”徐丹笑了，自己都忘了这茬了。“还有这说法啊？”张辰秀也不知道这事儿，先不说她第一次怀孕，就算前世，一般也都给孩子买新衣服啊。“这怨我，忘记跟你说了。”徐丹还是笑呵呵的，还好庄小翠提醒，不然她还真忘了。“回头我去整理整理给你拿过来。”“谢谢啊。”张辰秀眼巴巴的看着徐丹，想确认她是不是还有啥忘记说的。　　　　“你别这么看着我呀，没别的事儿了。”徐丹看到张辰秀这个表情就想笑，太可爱了。“没有就好，哼。”张辰秀不乐意了，笑什么笑，准妈妈也紧张的好不好。“对了，你哥哥去看你嫂子，什么时候回来啊？”“差不多该回来了吧……”正说着呢，就听到门口有动静了。　　　　“咦，辰锡，还真巧，说曹操曹操到。”徐丹一看就愣了，太巧了点吧。“秀儿在家么？”张辰锡提着很多东西，徐丹点点头，连忙侧开身让他进去。　　　　“秀儿，这些东西你嫂子准备的，让我给你带过来。”张辰锡放下东西擦了擦汗，他提着东西从镇上走到这边，太热了。“哥，喝水喝水，桌上有水。”张辰秀也不站起来，指着桌子让张辰锡自己动手。他也不客气，连着喝了两碗才停手。“见到嫂子了？”张辰锡点点头：“当然见到了，不然哪来这么多东西。怀孕了怎么人就傻了呢。”　　　　“哥，嫂子能不能随军啊？”张辰秀也没介意张辰锡笑话自己，傻怎么了，傻人有傻福呢！“你嫂子九月就去学校上课了。”张辰锡的口气怎么听着让人觉得很自豪呢？“去上课？”张辰秀不解了，这都多大的人了，还去上课？“她想当军医，我觉得挺好，就支持了。”张辰锡扯过椅子做了下来。　　　　“怎么突然想当军医了，在团报不是挺好的么……”“我估计这想法她从战场上回来就有了。不管怎么说，你嫂子想当军医，你哥哥肯定支持。”“放心啦，我也支持的好不好。”张辰秀白了张辰锡一眼：“不过哥，这样嫂子有了寒假暑假，是不是就能来看你了？”张辰锡点点头，这是自然了。“哎呀，这可是一举两得啊。”张辰秀说完自己都乐了，甭管别的，自己哥哥跟嫂子能多聚聚才是正事。　　　　时间很快过去，八月底的时候张辰秀就去学校报到了，教导主任看看她的大肚子叹了口气，不过先绑到人再说，孩子生完再上班也行嘛。张辰秀原本还担心学校看到她这样不让她上班呢，谁知道她想多了啊，现在缺的就是有经验有文化的老师，人家会往外面推才有鬼呢。　　　　她高兴上班了，可徐丹担心啊，不过劝也劝不住，连医生都说多走走对生产有帮助，张辰秀就更肆无忌惮了，早上跟战士们一起去镇上，中午在学校吃饭，晚上放学了走回去，而且学校照顾孕妇，她下午很少有课，一般过了中午就能回家了。不过随着预产期的临近，张辰秀越来越惶恐不安了。　　　　两腿浮肿，现在都只能穿39码的鞋子了，到了晚上怎么躺着都不舒服，被肚子压着难受不说，还老惊醒，生怕自己睡太死要生了都不知道。不过她有一点比别人好，多喝骨头汤这些让她晚上那腿几乎没抽筋过，要不她非半夜疼哭起来不可。“辰秀，我看你请假吧，预产期都要到了……”礼拜六一早，徐丹就过来了。　　　　张辰秀这次出乎意料没有反驳，沉默的点点头，不过这样反而让徐丹担心了：“怎么了？人不舒服？还是学校里有人欺负你了？”“没有。”张辰秀还是死气沉沉的样子。“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你这样想急死我啊。”徐丹急了，又不好扯她，只能围着她转。　　　　“我心情不好，晚上睡觉好辛苦。”张辰秀说着就觉得自己委屈，尤其是袁振峰这家伙带队去边境训练没在连队，让她更委屈了。“要不晚上来我家睡？”徐丹小心翼翼地问。“不要，我想在自己家。”张辰秀撅着嘴，完完全全的小孩子模样，让徐丹很没辙。“那我让小翠问问你家那口子什么时候回来吧。”徐丹摸了摸张辰秀的头发，叹了口气离开了。　　　　洪政委听到自己媳妇的问题也苦恼，袁振峰什么时候回来他还真不敢确定，不过张辰秀要生了也是事实啊，这事可怎么办呢？家属区离镇上远，离连队也远，这几个女人又没一个会开车的，事情也太棘手了点，这让平日里对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把握有度的洪政委很是头疼，你说袁振峰这家伙，什么时候去野外训练不好啊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张辰秀不管别人怎么想，请了假呆在家里数着日子算预产期，准备等临产前一天去医院报到，她可不想在家里生孩子，想想就可怕。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离预产期还有三天呢，张辰秀的肚子就有了动静……　　　　“小丹，小丹！”看到□流出的液体张辰秀整个人都慌了，动都不敢动，大叫徐丹的名字，声音里偷着惊恐，让听到声音的徐丹吓了一跳，直接跑了过来。“怎么……”徐丹一进门就看到张辰秀的样子，剩下的字直接咽了下去：“要生了？”张辰秀一脸无助的点点头，她真不知道怎么办。　　　　“到床上躺着，我让小翠去烧水……”“我不要在家里生……”张辰秀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是带着哭腔了。“辰秀乖，不哭不哭啊，咱们条有限，只能在家里生了。”徐丹上前扶起张辰秀，她僵直着身子跟徐丹进了屋。徐丹说的也对，没车什么都白搭，她现在这情况又不可能走到镇上。　　　　“你现在别哭，咱们要保存好体力生孩子，知道没有？”徐丹让张辰秀躺好，叮嘱她。张辰秀擦了擦眼泪，点点头。“怎么回事，辰秀怎么了？”庄小翠来迟一步，看到张辰秀的哭脸，茫然了。“要生了，小翠你身体怎么样？”“我身体很好啊……”“那你先在这边看着，我去烧水，等辰秀阵痛加快的时候你再叫我——对了，你家的热水瓶先借给我用。”　　　　“辰秀啊，别慌啊，咱，咱就生个孩子，你别担心啊。”庄小翠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生孩子多大的事啊，她也是第一次经历，现在腿都有点打哆嗦呢。“嗯，不担心。”张辰秀忍着肚子的阵痛宽慰庄小翠，她自己都怀孕呢，可不能吓到她。“对对，不担心不担心……”庄小翠两眼无神的念叨着，伸手紧紧抓住张辰秀的手。　　　　徐丹把水放上跑过来就看到两个孕妇无意识的念叨着‘不担心’这三个字，顿时都无语了。“小翠，你去看看水怎么样，这边我陪着，顺便注意下，要是有战士路过，让他们上去带句话。”徐丹上前摸了摸张辰秀的肚子，她有的只是生产经验，接生的实际经验一点都没有，只能按着她妈妈当初教的来做了。　　　　“来，深呼吸，对对，呼气……吸气……”徐丹擦了擦脑门的汗指挥张辰秀，张辰秀不哭了，轮到徐丹想哭，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家属区建在这地方，连队又是山上，想去医院都难办！庄小翠烧着水，顺便看着徐丹的儿子，偶尔还进屋看看，整个人慌乱不安极了。　　　　“小丹，孩子好像要出来了……”张辰秀忍着眼泪，抓着床单一字一句地说。“啊？要出来了？你等等啊。”徐丹连忙站起来去提了热水进来，也顾不得害羞了，把张辰秀的两腿分开，准备接生。“啊……”张辰秀忍不住一声惨叫，让门口的庄小翠直接搂紧小孩，吓到了。　　　　“不怕不怕啊，你要想想，这是你跟袁连长的孩子呢，袁连长盼这个可盼了很久了对吧……”徐丹不提袁振峰还好，一提袁振峰张辰秀力气都来了：“别提他了，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好好，咱们不提他。”“不提他，以后宝宝是我一个人的！”“对对，是你一个人的，来呼气吸气，慢慢往下使劲儿。”　　　　徐丹顺着张辰秀的话往下讲，现在张辰秀说什么都行，就算她指着椅子说那是桌子徐丹都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啊。在庄小翠越来越惶恐的时候，听到了汽车的声音，她僵硬地扭头，看到真是车，直接跑出去拦住车。部队的车到了这儿都会减速，看到庄小翠，开车的战士连忙停车询问：“嫂子，怎么了？”　　　　“你去跟洪政委说一声，袁连长的媳妇要生了，你问问有啥法子联系到人不，让人赶紧回来啊。”几句话让庄小翠哭了，她一下子想到自己，要是自己生的时候老洪不在，自己会是什么情况……“辰秀嫂子要生了？我马上去！”小战士连忙开车往山上跑。庄小翠擦了擦眼泪，又到门口去等着。　　　　听着屋里传出来的惨叫声庄小翠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小宝宝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阿姨，不知道阿姨为什么哭，还有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自己妈妈又去哪里了……　　　　洪政委听到消息的一瞬间茶杯直接掉地上了，他马上蹲下捡起来。“按理说他也该回来了……”衣服也顾不上整理了，直接拿过车钥匙：“我先去看看，让各个班长注意纪律。”“是！”小战士敬了个军礼目送洪政委走远，然后垂下头往自己住的宿舍去。　　　　因为担心，小战士晚上也没睡安稳，虽然他年纪不大，可他听家里母亲说过，女人生孩子，那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非常危险。半夜醒来没睡意，索性穿上衣服去训练场看看，虽然他只是车队的，但训练也不会松懈，他可不想给特种侦察连丢人……还没走到训练场呢，就看到一群人翻墙进来了。“……连长！”领头的那个不就是连长么？怎么翻墙过来了。　　　　“哎挺巧啊……”袁振峰笑了，媳妇要生了，他最近心情不错，特地在媳妇预产期前回来，可以赶上孩子出生，袁振峰想想都觉得美啊，以后会有个孩子，叫自己爸爸……“连长，你怎么还在这儿呢，嫂子要生了！”“什么？！”一群人都愣住了，下意识全看向袁振峰。　　　　“愣着干什么，快去开车啊！”张辰锡顾不得这人是自己顶头上司了，直接一掌拍了过去。袁振峰把东西往地上一丢，直接跑了，张辰锡又样学样，东西一丢，跟了上去。　　　　“小丹，我不要生了，好痛……”疼了好几个小时，孩子还没生出来，张辰秀觉得自己都没什么力气了。徐丹也急的满头大汗，别说徐丹，就连门口的洪政委夫妻也急的团团转啊。“辰秀，辰秀你听我说，宝宝在你肚子里都要十个月了，你看他就是调皮，提早了几天来，你不能一生气就不要他啊是吧？再生气，咱等生出来好好打一顿成不？”　　　　“不行，我的孩子才不给你打！”张辰秀瞪着徐丹，咬牙切齿。“好好，我不打，你自己打啊。”“我才不打……”“来，咱们再吸气啊，吸气……”张辰秀跟着徐丹的动作，再一次开始调整呼吸，准备再拼一拼。“孩子的头出来了……”徐丹惊喜的看到，看样子宝宝舍不得妈妈再辛苦，在张辰秀这次使劲没多久，终于出来了。　　　　张辰秀一边使劲，一边泪眼迷蒙的看着徐丹：“振峰回来没有……”“回来了回来了，在门口呢，我没让他进来。”徐丹睁着眼睛说瞎话，而张辰秀因为太过疼痛，居然没想到徐丹压根就没离开过床，听到她说袁振峰回来了，总算安心了些。“来，再使劲使劲，孩子马上要整个出来了……”　　　　徐丹紧张的汗都不敢擦，紧紧的盯着。“啊……”随着惨叫而来的，是婴儿的啼哭声。门口的洪政委跟庄小翠总算放心了，庄小翠一放心腿就软了，差点摔倒，还好洪政委扶住。“媳妇儿……”袁振峰红着眼睛冲了过来，洪政委才发现他到了，刚才光注意屋里情况，还真忽略了周围。　　　　“我妹妹怎么样了。”张辰锡紧紧抓住洪政委的衣服问道。“生了生了，就是孩子还没抱出来……”正说着呢，徐丹出来了。看到袁振峰的时候徐丹也愣了下，才开口：“还知道回来啊。”“秀儿怎么样……”袁振峰上前几步，他胆怯了，不敢进屋，怕看到自己媳妇失望的眼神，明明答应过陪她生孩子的，结果自己居然……　　　　“太累了睡着了，你去洗个澡，洗干净了来帮忙。辰锡你也是，你去我家洗洗。”徐丹皱着眉头看着这两个男人，算了，看在他们这幅样子就不计较了。张辰锡跟袁振峰乖乖的去洗了澡，而徐丹则是麻利的把孩子清洗好，直接递给——孩子的舅舅。袁振峰也没在意，先进屋看张辰秀去了。　　　　看到他的举动徐丹抿嘴一笑，彻底气消了。袁振峰直接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张辰秀的额头，湿答答的全是汗。“来帮忙把床铺换了，接下来一个月不能碰冷水不能吹风……哎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干嘛，你又不在家。”徐丹白了他一眼，指使他先把张辰秀抱起来，让她好把床铺换了。　　　　因为没想到突然生了，所以床铺都没换上旧的，现在这一生孩子，这床铺只能销毁了……“振峰……”张辰秀迷糊地叫着。“我在，媳妇儿我在这。”“你真回来了啊，我还以为小丹骗我呢……”张辰秀半睁着眼睛，伸手碰了碰袁振峰，确定是真的，笑了。“咱们宝宝呢……”“你哥抱着呢。”袁振峰抓着张辰秀的手，舍不得放开。　　　　“男的女的？”之前孩子一出来她就晕了，还来不及知道性别呢。“男孩。”徐丹在旁边接口。“还好，我可不想再生了……”张辰秀嘟囔了句，不是她重男轻女啊，是她怕袁振峰重男轻女。“是闺女也不错啊，咱可不能重男轻女。”袁振峰不乐意了，什么叫还好啊，他倒是比较喜欢闺女呢，儿子大了就皮，闺女多好啊，贴心。　　　　“谁重男轻女了……”张辰秀话还没说完，就又睡着了。“太累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吧，我都困了，你先去看看孩子，饿了要喂奶，辰秀刚睡着你也别叫她了，厨房里有奶粉，先吃一顿吧……”徐丹交代完就走了，累了一个晚上，她也撑不住了。袁振峰把门关上，洪政委跟庄小翠已经回去了，现在就张辰锡抱着孩子在那傻乐。　　　　“秀儿怎么样？”看到袁振峰，张辰锡马上站了起来。“没事，睡着了。”“那就好。”张辰锡松了口气：“我进去看看，你抱着。”张辰锡把孩子递给袁振峰，看他手忙脚乱的接过去，才忍着笑进屋看自己的妹妹。袁振峰四肢僵硬的抱着孩子，宝宝小小的、软软的，就那么一点大，他真不敢动，生怕伤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