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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六十年代生存手札》

虽说王厂长心里头挺惦记这裁缝铺, 但听傅冉这么说,还是唬了一跳。    “大闺女,咋突然要卖给我?你可得想好呐!”    傅冉笑了笑,认真道:“想好了, 以后我跟我家那口子估计也不会再回南州了,再来回折腾不方便, 裁缝铺您看您能出多少钱, 我转给您也放心。”    甭管杜师傅跟他儿子安的是什么心,一个过来闹, 一个睁只眼闭只眼,多少也能瞧出杜家人不是什么省油灯。    尽管杜师傅保证他活着一天,杜家子孙不会过来闹, 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傅冉可不想跟他们掰扯, 索性卖了,眼不见心不烦。    “大闺女,你打算多少钱转我?”    王厂长也是块老姜,不动声色把皮球踢给傅冉。    傅冉也不跟他啰嗦:“一口价, 一万。”    一万!    王厂长直嘬牙花子,只觉肉疼。    “大闺女...你这...你这....”    傅冉跟他往白了说:“我头几年花多少钱买下,您别问, 头几年跟这两年形势能一样?再说,裁缝铺连着衣裳店能给你带来多少收益,您比我清楚, 是赚是赔,您心里没数?”    王厂长没吱声,吧嗒吧嗒抽几口烟,似在忖度。    傅冉也不催他:“您慢慢想,我一时半会儿也不走。”    顿了顿,她又补充句:“您要是觉着不合适,我转给别人也成。”    只要她放话,不愁转不出手,保不准杜师傅还会花高价买回去。    “成!一万就一万!”    未免夜长梦多,王厂长拍案叫定:“给我几天时间,我去筹钱。”    傅冉信他,自然应好。    不过五天的功夫,王厂长就把一万块凑齐,一分不少的转到傅冉银行存折上。    加上原先拍卖刺绣分到的钱,现在她存折上有三万多。    傅冉也不干扯皮的事,立马带上王厂长去市委工商部门,把转让手续办齐全,又领他去了趟房管所重新登记房主信息。    忙忙活活干完这些,也就快开学了,颜冬青打了好几次电话催她回首都。    一来两个娃都想娘,二来他也想媳妇儿,三来国师...    也没国师啥事儿。    父子三个再催,傅冉也没急没慌,回首都前特意回娘家过了两天。    贺寡妇身子骨还算硬朗,成天闲不住,让傅向前在屋后盖了个猪圈,一天到晚围着几头猪打转。    徐兰英还没到退休年龄,还在矿区做活,只是这两年傅家境况一天好过一天,徐兰英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了,托廖娟的关系,给她转成后勤,专门给机器做做保养,时不时回趟乡下。    傅向前和傅声父子两都搁窑厂干活,这几年农村盖房的多,订砖量大,窑厂没少挣钱,他们手里没存一万也存八千。    妞妞上小学二年级了,家里只她一个娃,上到贺寡妇,下到傅声秀秀,都疼她,小姑娘搁农村过得也快活,虽说晒的黑了点儿,但瞧着健康又精神。    日子是越过越红火,可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    傅声跟秀秀结婚有一年了,秀秀肚子还没动静,徐兰英不免心里发急,私下里少不得要跟闺女嘀咕。    “该不是不能生吧!”徐兰英不敢想:“真要那样,可咋整,咱家可就声子一个男娃!”    傅冉好言安抚她:“再等等看,去找医生看了没?”    徐兰英拍大腿:“咋没看呐,煎药吃了不少,就是跟母鸡似的不开怀!”    傅冉无奈,当初她跟万岁刚结婚那会儿,她娘也说她是不开怀的母鸡。    “您急也没用,这事得顺其自然。”傅冉没好声说她:“秀秀估计比您还急,您就别瞎急了!”    秀秀确实急,结婚生娃,大家伙儿都这样,就她没有,她能不急么!    傅声就没啥想法,到底是男人,心大点,到晚上就想跟媳妇儿钻被窝,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没哪天晚上不想要。    秀秀就不爱做这事,每回做到后边水都干了,一弄疼就忍不住埋怨她男人。    “你说你天天这样,也没往我肚里种个娃,瞎积极。”    这会儿傅声是没功夫回应她,非得把种播进去了才有功夫说话:“急啥急...要生个蛋蛋那样的,准把人烦死,到时候又赖我,反正我讨不到好处。”    远在千里之外的蛋蛋猛地打了两个喷嚏,喷湾湾一脸。    湾湾:“......”    蛋蛋揉揉鼻子,还怪会精贵自个,忙跟他爹打报备:“爹,蛋蛋生病了!”    颜冬青正坐灯下看书,头也不抬道:“离你妹妹远点,别传给她。”    蛋蛋顿觉受伤,一声不吭爬下床,趿拉上拖鞋出去。    湾湾奶声奶气喊:“哥哥,你去干啥?”    “尿尿!”    “湾湾也想尿!”    约莫是真气到了,蛋蛋站廊檐下撒完尿也不想回屋跟他爹睡,甩甩小雀雀,提上裤,去敲国师大人的门。    门没锁,蛋蛋推门进去,就见国师大人盘腿坐床上打坐,嘴里不知道在叨念啥。    “杨亦玄,你在干啥?”    蛋蛋平时跟这人称兄道弟,从不喊他叔叔。    国师睁开眼,极为淡定道:“辟谷修仙。”    到底有个皇帝老子,蛋蛋懂辟谷的意思,哼哧哼哧爬上架子床,大声反驳他:“骗谁呢,你晚上还吃了两碗挂面!”    这可就尴尬了...    国师弱弱道:“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蛋蛋抠抠鼻:“咱们天天见。”    国师:“......”    隔壁屋,就剩湾湾自个在床上了,一会儿扣扣脚,一会儿披毯子把自个裹成粽子,一会儿在床上滚几圈,一会儿又栽几个跟头。    没多时,就嘤嘤嘤哭了起来。    颜冬青十分不理解,合上书拍拍闺女屁股,耐心的问:“怎么了湾湾?”    小公主抽抽鼻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爬起来,呜呜道:“湾湾想娘...”    颜冬青没办法,只能把闺女打横抱怀里哄:“听话,你娘再有几天就回了。”    湾湾也挺较真:“几天是几天?”    颜冬青咳了声,唬弄她:“三五天吧。”    湾湾不知道三五天是啥概念,躺在她爹胳膊腕里,翘起手指头数,小脸十分认真,透着股严肃劲儿。     “一、二...”    二后面是几来着?    再重数。    “一、三、四...”    四后面是几来着?    数的太认真,倒忘了哭,颜冬青看得想笑,也不吱声,把小姑娘搁床上,让她自个去纠结。    哪知没多大会儿,又嘤嘤嘤哭了。    颜冬青揉揉眉心,特别无奈:“又怎么了?”    小姑娘这回是被气哭的:“湾湾数不好...”    颜冬青拉开门出去,没两分钟,手里提溜着蛋蛋回来了。    把蛋蛋往床上一放,揉揉湾湾细软的头发:“妹妹乖,让哥哥教你数。”    可怜蛋蛋,才领略到修仙奥秘,就被他爹无情打断。    颜冬青他们开学的早,傅冉还没回来,他就去学校了,白日里两个娃就丢给国师大人带。    国师大人最近沉迷于街头算命。     胡同口的马路牙子上,三张小马扎,国师大人坐前面,脚边竖着块牌:神机妙算,一次五十,童叟无欺。    他身后,蛋蛋和湾湾一人坐一张小马扎,孜孜不倦的数着铁盒里的钱。    就因为这个,湾湾进步神速,不歇气儿的能数到十。    傅冉拎行李到胡同口时,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一大两小,合起来唬弄人。    关键是还有不少同志甘愿被唬弄。    “小伙子,还真让你给说准了,我真有两个闺女,三个儿子!”    “我闺女今年是参加高考,考得是首都大学!”    “大兄弟,我这印堂发黑,你看有啥办法不?”    “大哥,你缺媳妇不?”    诶诶诶...啥玩意儿?     国师大人瞪大眼,打量眼前的女同志,连衣裙,爆炸头,眼睛比湾湾还大,笑起来嘴边两颗酒窝。    “姨姨,漂亮姨姨!”湾湾是个小臭美,就爱长得好看的叔叔阿姨。     到底是国师,震惊之后很快就淡定起来:“贫道乃出家人。”    话虽如此,心里住的小国师还是害羞了。    太讨厌了,当街耍流氓这不是么。     这番话被傅冉刚巧听个清楚,走过来收了国师的牌子,对爆炸头女同志道:“别听他瞎说,他缺个媳妇儿。”    在大魏,国师可以娶妻生子,大魏的老百姓都巴望着国师大人娶个貌美如花的妻子,再生个小国师。    傅冉在大魏的时候,国师大人是光棍,在这儿,还是。    作为皇后娘娘,她怎么也得为国师的终身大事操操心。    “娘!”    “娘!娘!”    兄妹俩太长时间没见到傅冉,齐齐扑上来,一人抱一个大腿,黏糊的不行。    国师大人很有眼色的把傅冉行李接过来,胳肢窝里夹着木头牌,再拎上小马扎,不好意思看爆炸头女同志,脸红红的打算先回去。    可惜傅冉不让。    还热情的问爆炸头女同志:“大妹子,怎么称呼?哪里人呀?”    这架势,跟十里八乡的媒婆无异。    大妹子一眼就相中国师了,也不害臊,声音清爽又干脆:“我叫文善水,家离你们不远,就搁对街的胡同里,我见过你们!”    能住什刹海这片地儿的都不是简单人,傅冉笑眯眯道:“有空过来玩。”    女同志立马道:“现在就有空!”    然后一行五人浩浩荡荡进家。     现在的女同志,为了嫁出去,还真是不赊余力...国师大人阻挠无效,斜眼瞅瞅笑颜如花的女同志,暗自腹诽着。    大概是积了怨,等女同志前脚告辞,国师大人就哀哀怨怨的对傅冉道:“娘娘,您认真起来,真像乡下媒婆。”    这样还不够,又补充两个字:“特像。”    傅冉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你吃我的,喝我的,户口还挂在我家,怎么,我还不能做主,给你找个合适的,赶紧把你嫁出去?”    傅冉特意用了“嫁”这个字。    在大魏,入赘到女家,也称为嫁。    国师大人老大的不高兴,坐在廊檐下生闷气,娶媳妇干啥?有修仙好玩吗?    蛋蛋坐他旁边,拍拍他背,老长的安抚:“杨亦玄,我跟你说啊,娶媳妇可好玩了!”    他就巴望着娶小五月,天天跟她一块玩,哪像现在,搞得跟牛郎织女似的,想见一面还得搭几路公交车。     甭管国师情不情愿,男大当嫁,傅冉生出一种当娘的心,就是想把国师的人生大事解决了。    往后日子还长着呢,总一个人叨叨逼,怪可怜的。    临睡前,傅冉跟颜冬青提了这事,难得聪明了回,有些忧虑的问颜冬青:“三哥,您说以后咱们回去了,国师怎么办?”    大魏一天,这里一年。    他们回去还能是原来的样儿,可国师就是花甲古稀了。    她想到的,颜冬青自然也想到了,叹叹气道:“大概仅此一生吧。”    闻言,傅冉突然就难过了起来,她挺喜欢国师的,很多时候都把他当儿子看。    颜冬青拍拍她肩,没再吱声,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不是要把前院租出去?朕有个同学,黄毛洋鼻子的,想租房,愿意出五十美元一个月。”    五十美元约莫是一百多新币,一年就是一千多,傅冉当然同意!    “您带他先来看看!”    说到这儿,傅冉又想了起来:“三哥,您不是要买风力发电机吗,我给您买!”    瞧这话说的,多大方。    颜冬青笑:“皇后恩情,朕无以为报...”    说话间,翻身而上,凑过去咬她耳朵,低笑道:“那只能以身相许了。”    傅冉被他弄得痒,推开他脸,嘀咕道:“您可真不害臊。”    颜冬青一点儿也不脸红,还特有理的道:“国师害臊,到现在连媳妇都娶不上。”    在隔壁屋修仙辟谷的国师大了个大大的喷嚏。    蛋蛋跟他睡一屋,本来也在像模像样学修仙,乍听见国师打喷嚏,两眼一睁,笃定道:“指定是我爹在说你!”    国师:“......”    转天一早,国师大人还特意问了下。    颜冬青很淡定的承认,吃着豆浆油条,实话道:“朕说你混得连个媳妇都娶不上。”    瞧这话说的,国师大人可不开心了:“臣是没想,要不臣能娶不上媳妇儿?”    颜冬青等的就是这句话,朝傅冉看眼。    傅冉立马会意:“住咱们对街胡同的那个女同志,文善水,瞧着挺不错,你跟她处处呗。”    闻言,国师大人不慌不忙的咬口油条,颇为认真道:“您真像臣的娘亲。”    话音才落,就挨踢了一脚,是颜冬青踢的,没好气说他:“滚犊子,朕没你这么大儿子。”    挨踢了,国师心里头却美滋滋的,比起大魏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国师还是更喜欢眼前这个,瞧瞧多有烟火气!    吃完饭,颜冬青去实验室,临走前告诉傅冉他晌午不回了。    “朕要跟周教授一块吃个饭。”    不得不说,颜冬青虽然有帝王家难避免的通病--架子大,但对有真本事的人才还是非常尊重,他跟着做实验的这个教授姓周,不是啥领导,也没啥名气,就是实打实的做研究,颜冬青不上课的时候,就去周教授的实验室。    周教授研究的是机械工程,对颜冬青来说,正是他亟待学的东西,同时也意识到他如果想掌握一门核心技术,就必须深造。    即是说,他要念研。    这年月,研究生可是个新鲜词,好些人压根不知道,譬如咱们的娘娘。    “三哥,研究生是啥?”    不怪傅冉不知道,人人都说大学生好,上了大学就吃皇粮,就是没听老百姓说啥研究生。    颜冬青捏她脸,给她解释遍,还不留情的打击:“朕让你多念点书,你不念,小笨蛋。”    傅冉也拧他脸,才不怕他:“那您呢,吃我的喝我的,还花我钱买机器,论脸皮厚,我是比不过您。”    颜冬青的脸已经比城墙厚,要是换成别的男同志,早就得恼羞成怒跟媳妇儿干仗,颜冬青可倒好,还特骄傲的唔了声:“我媳妇儿能干,没办法。”    傅冉顿时没了脾气,总算领略到了国师大人话中精髓。    这人要是不要脸起来,必然天下无敌。    ......     日子如流水,对于这对帝后来说,两人间早形成了种默契,皇后娘娘负责动脑子挣钱养家糊口,皇上一门心思搞研究。    至于国师大人...    当初信誓旦旦说要辟谷修仙的人,魂不知意不觉的坠入爱河,每天跟蛋蛋叨念,爆炸头喜欢他,爆炸头不喜欢他,爆炸头喜欢他...    可怜蛋蛋,快要被他烦死,要离家出走去上体校。    小太子念书不行,游泳却一流,一旦甩了衣裳光屁股跳水里,跟条鱼似的,嗖嗖飞快。    文化宫教游泳的老师相中了蛋蛋,要把蛋蛋推荐给体校的朋友。    颜冬青知道后,头一个不同意:“去体校训练,以后当条鱼?”    蛋蛋递他爹一个“没文化”的眼神,逻辑清楚,口齿伶俐,给他爹解释了遍,末了还拍拍大腿,下个决心:“蛋蛋以后要当世界冠军!”    土包子皇帝确实不知道游泳能游出什么花样,瞧他儿子一眼,凉飕飕问:“世界是什么,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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