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 娘娘,能让臣过去伺候您二老吗?” 国师大人要来? 傅冉和颜冬青对视一眼,然后彼此不约而同的低头看自己断了松紧的大裤衩。 有点太磕碜... 颜冬青的裤衩穿得有些久了, 大腿上还烂了个洞,好歹是九五至尊, 哪能让臣子看见他这副模样,摆了脸拒绝:“朕不需要你伺候。” 傅冉也道:“本宫也不需要你伺候。” 水井那头随即传来铿锵有力的声音, 不服气道:“臣能伺候太子公主,教他们写字, 跟他们玩, 做他们灵魂导师,当他们人生路上的照明灯!” 那万岁就更不放心了。 两人又互视一眼,默不作声出去,徒留国师大人在水井那头继续瞎几把忽悠。 出来之后, 傅冉吁口气,心有余悸道:“可不能让国师过来。” 蛋蛋和湾湾指定会被他教坏。 颜冬青也不想见到这个孽障,搂上媳妇睡觉,闭着眼唔了声:“来了就拖出去打死。” 转天是周末, 一家四口有三个都不上学。 下了一夜的雪,院里积了厚厚一层,颜冬青一早就起来铲雪了,湾湾起得也早,穿着红棉裤棉袄,头上戴顶老虎头帽, 蹲在家门口玩雪,乍一看像个圆球。 赵大娘顶雪过来,呦了声:“谁家的娃呐,可真俊!” 小孩也分得清孬好话,听赵大娘这么夸,湾湾笑弯了眼,声音脆脆的喊:“奶奶!” 赵大娘没孙子孙女,可稀罕这小姑娘了,弯腰把她抱进屋,心疼道:“你这爹娘也是心大,大冷的天,冻坏小手可咋整?!” 万岁和娘娘确实心大,抱着糟生糟长的心态,愣是把兄妹两给唬弄这么大。 颜冬青收了铁锹,招呼赵大娘。 赵大娘把湾湾抱屋里,问道:“小冉呢?” 颜冬青道:“一早出去买饭了。” 蛋蛋嚷着要吃芝麻烧饼和褡裢火烧,胡同口斜对面就是国营饭店,傅冉买了两块芝麻烧饼,三个褡裢火烧,又带饭盆打了一盆豆腐脑。 下半年粮油供应调整了,国营饭店也在降低粮票比例。 原先一斤粮收八两粮票,现在只收五两。 傅冉买这么多面食,才花六两粮票。 端着回去,瞧见赵大娘也在,招呼道:“您吃了没?一块吃点儿。” 赵大娘挺难为情,她今个过来是辞工的。 “那啥...小颜,小冉,我得回乡下了。”赵大娘揪着衣下摆:“我爹快不行了,我得回去照看他!” 傅冉一愣,忙问:“去医院看了没有?” 赵大娘摆摆手:“大医院也看了,说是啥食管癌,我也不懂啥毛病,就说没指望了,只能搁家等死。” 这年月,得癌症的可不多,不少老百姓压根不知道啥叫癌症。 颜冬青给她盛了碗豆腐脑,问道:“您这趟回去,还回不回来了?” 赵大娘叹叹气:“不回了,家里还有个老娘,两个兄弟媳妇都不愿意要这个累赘,只能我带着过。” 傅冉看看颜冬青,进屋去拿钱。 赵大娘知道疼娃,蛋蛋兄妹两也都喜欢她,她突然辞工,傅冉还挺可惜,但也没办法,亲老娘总不能丢着不管。 “大娘,这钱您拿着,还有张奶粉票,您买罐奶粉给老两口补补营养。” 虽说这个月赵大娘没做满,但傅冉还是给了满月的工资,奶粉票是湾湾的,能买一斤奶粉。 赵大娘直摆手:“哪能要这些,我才做半个月,给我十块就成了。” “您快拿着,以后再来首都,过来玩。”傅冉全塞给了她。 赵大娘哎了声,感激的不知道说啥好。 赵大娘一走,蛋蛋放学没人接了,湾湾也没人带了,傅冉看看排排坐在小马扎上的兄妹两,只感头疼! “三哥,要不您去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再找个保姆?” 说是这么说,他们对首都也不熟,一时半会上哪能找到保姆,连着打探了两天也没个消息,实在没办法了,傅冉只能把湾湾暂时寄存在高雪梅那儿,蛋蛋让他自己放学回家。 这边高雪梅着急买房,问傅冉想没想好。 傅冉也爽快,给了她个准信儿:“成,就是房产证不好弄,只能登一个人的名字。” 高雪梅心里也清楚,再好的关系,都不能在钱财方面掰扯不清,当即道:“小冉,你看这样成不成,我跟小安哥手里没多少钱,买你们的四合院还够,我们住你们的四合院,你们搬去什刹海那边咋样?” 说到这儿,她又道:“要是钱不够,我跟小安哥手里还能剩四五千,你们先拿去用。” 实话说,傅冉也觉着这样合适,起码分的清清楚楚,以后不会为了这些事扯皮伤和气。 “这样也好,我跟三哥说说,搬去什刹海那边离我学校近些,三哥的学校也不远。” 两下商量好,该咋办咋办,颜冬青分次去银行兑了十五斤金条,凑足四万块,不打岔的把三进官宅收入囊内。 他们原先住的四合院,以五千多的价转手给祁瑞安。 赶着元旦,两家人乒乒梆梆一通折腾,各自搬运家什物件。 要住新家了,三个娃也跟在里头忙活,拎尿桶,抱枕头,搬小马扎,瞎积极。 傅冉早已盘算好,他们住最里面,平时走小门进出,前院和中间的院都租出去,她也不租太多,只租两家人,一个月收三十块房租,前院中院加一块就是六十块,一年就是七百二十块。 光是收租都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眼见越来越冷,怕蛋蛋自己睡捂不热,傅冉又抽空进了趟空间,打算把她空间里的棉床被褥搬出来给蛋蛋的小床铺厚实些。 哪知道刚进空间,差不点被吓死。 水井旁湿哒哒坐了个人,穿一身大魏最时兴的白锦袍,白嫩皮囊,剑眉星目,一副花美男架势,可不就是国师大人! 瞧见傅冉,国师像是找到了组织,连滚带爬的到傅冉跟前,扯住她裤脚,几乎涕泗横流:“娘娘,臣终于见到...您...了...” 傅冉看了看他头发梢上的青苔,嫌弃的后退了两步,隐约能猜到他是怎么过来的:“你跳井了?” 国师拧拧衣摆上的水,露出几分得瑟:“回娘娘,您可能还不知道,臣是潜水的一把好手。” 傅冉不关心这些,皱眉道:“万岁让你过来了?” 闻言,国师心虚低头,没多时又悄咪咪抬眼看傅冉,言语中带了几分讨好:“娘娘,臣掐指一算,小太子上学是不是没人接送?小公主成天寄养在别人家,是不是很可怜?有了臣,这些问题将会迎刃而解,小太子和小公主必然会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臣将以最大的热情去伺候两位小主子,将以...” 傅冉头疼的抬手打断他:“跟本宫说没用,你跟万岁说去。” 一听要见万岁,国师还是有几分惧怕的,不为别的,就怕这位主子打断他狗腿。 国师两手合拢,垂在身前,露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儿:“娘娘,臣觉着您的泡面头真好看。” 傅冉:“......” 是人都爱听好话,娘娘也不例外,国师耍起嘴皮子来,不是一般的溜,傅冉很快就着了他的道,把国师从空间里带了出去。 家里冷不丁多了个怪人,蛋蛋和湾湾都有些懵。 湾湾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点儿也不怕生,吮着大拇指到国师跟前,仰着小脑袋盯着他看。 “小公...”国师及时打住,蹲下来,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小宝贝儿。” 说话间,拍拍手要抱她。 湾湾突然害羞起来,扭开小身子不给抱,转抱紧她娘大腿,躲在她娘身后露个脑袋看国师。 一个不给抱,国师不气馁,要抱小太子。 蛋蛋躲瘟疫似的,忙跑开,惊疑不定的问:“你是哪来的啊?” 跟他姥姥说的水鬼一个样儿。 两个小主子都不待见他,国师有点受伤,想找他的万岁。 念曹操,曹操到,万岁推自行车回来了,自行车后座上挂了个面口袋。 “爹,咱家有水鬼!”蛋蛋蹬蹬跑出来,扯紧他爹的军大衣。 水鬼? 颜冬青皱眉,抱上儿子进屋,待看见屋里的“水鬼”之后,脸色铁青,咬着后牙槽道:“谁让你过来的。” 国师忙站起,掸掸衣袖,像模像样的给颜冬青行了个礼,接着没皮没脸凑过去道:“万岁,臣太想您了。” 不好意思,颜冬青不想他,只想杀了他。 约莫是感受到了杀意,国师忙先一步道:“臣有要事禀告。” 说这话时,国师收了吊儿郎当的样,眼中隐含忧色。 颜冬青看他眼,把懵逼的蛋蛋放地上,低声道:“跟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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